第55节(2/3)

“好。”方娟息着，十分顺从地跟着他，却“哇”的一声，吐在他的右脚上。

“我杀了你！”庄枫跺跺脚，秽了鞋里，混着泥，令他很不舒服。他对着树叶猛踢，试图将呕吐从鞋上踢掉，却不过徒劳而已。

两人一起往山坡去，时分时合。枪从庄枫手里掉落去。方娟听见他在咒骂，手和脚迅猛地落在她上，她只能尽力护住，让脸埋在泥里。她的睛像浸在硫酸里一样，疼痛难耐。但她没法，只能像条蚯蚓似的，无助地扭来扭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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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死你，杀死你……”庄枫一路都在叫嚣着三个字。他步履蹒跚地一边往前面走，一边拭着脸上的雨。他的力正在迅速消耗，方娟似乎毫不知。

庄枫脚步踉跄，咳嗽得很严重，不时吐一黄痰，像严重肺炎病人。他踢起一些泥土，覆盖痰迹，抓起树枝破坏一路走过的痕迹。

“快跑！”她对着婷婷喊，“不然你会跟着我一起死。”

，”郑航恨声说，“我怀疑她们不能活过今晚。”

极致的痛，从未经历过的痛。她相信郑航父母双亡，彷徨无助的痛可能就是这样。她不能与他共享那份痛，那就让这份痛来补偿吧！他

“快儿走！”他一脸歹毒地盯着方娟，恶狼般低吼着。

“起来！”

婷婷还跟他们在一起，正静悄悄地走在后。她一直没说话，只是近跟着，低着，双手抖索地抱在前，不时抓自己的衣。暴雨的夜晚很冷，方娟希望能帮她些什么，比如互相取。

疼痛更加剧烈，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。应该先帮帮自己才对，自不保，怎么去见郑航，怎么完成关西办的任务？她试着将脑中所有的想法都集中起来，分析面临的各可能，看看能否想可行的计划。但她全像着了火一样，痛楚越来越剧烈。想必除了伤，冒又加了混战中。

她装着害怕的样，疲累伤痛的不听使唤，屡屡跌倒在地。由于双手被绑，无论怎么跌倒，总有一只手扭着，令她十分难受。她的后脖仍疼痛难忍，是庄枫用枪柄打的。那时，庄枫想扛着她前行，可真是蒙昧无知，走了不足两百米，便累得力不能支。只得又想尽办法让她恢复意识。但这对他一儿好都没有，方娟正好借此拖延时间。

“好，继续搜寻。”齐胜兴奋地喊，声音有些战栗。“继续保持联系，我会上带几条警犬过来。”

暴雨严重扰着手机声音。“……一小块丝布条，像是从女衣上撕来的。”

接着，她拼尽全的力量撞向庄枫。

“我杀死你。”他咒骂着，脸上突然扭曲的表。他从地上捧起一堆泥土和落叶，用力地摔向她的。她没来得及转，泥土落在脸上，睛再次受到重创。

郑航神一振，立即率先带着警犬潜树丛，急着找他们的踪迹，急着找到方娟。

但庄枫对她一儿都不客气。不论有意无意，只要跌倒，便会狠扇她耳光，令她脸颊痛、双胀，以致睁不开。她想一定伤及了眶，牵连球和角，看东西都是晃动的。

庄枫试着站起来。她看见他的目光追着那把手枪，那是她的枪，就在一米不到的地方。他咬牙扑过去。方娟以最快的速度往右翻，找准机会给他沉重一击。

“我不行了，我要吐了。”方娟糊不清地说。

齐胜的手机突然一阵尖响。“找到一条线索……线索……”侦查员在手机里喊，“一定是她留的，一定……”

“立即召集全民警，赶到这片山林，”关西拨通指挥中心的电话，喊，“将山外通往村庄、矿区和码的小路全控制起来，任何都不能放过，既要追查他徒步的路线，又要防止他搭车离开。”

山林，况变得更为复杂。繁茂的树叶遮天蔽日，肆的荆棘和藤蔓四缠绕，让人无路可寻，黑暗里似乎有东西在活动，虽然看不到是什么，但方娟觉得它们全都像毒蛇一样令人骨悚然。

庄枫朝她背后猛地踢一脚，她几乎不知会向哪里，却在翻时看到他往右边木爬去。不好，他在找枪。她过去，用尽力气，死命地踢他小，落在他膝盖的一脚终于把他踢趴在地。

她筹划这一刻，已经很久了。虽然不一定完，却只要能达成目的。

方娟只能在庄枫的拖拽往前迈步。但她心里偷着乐，庄枫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，她还击庄枫脸的几拳，一定够他受的。只是他装着不在意，但雨汗浸透的脸一时比一时大，表也越来越焦躁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