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议后,觉北边风气彪悍,连先帝都派了武功的卓希声去才震住场,既然武威王文武双全,不妨令她持节巡视。
司徒元心中微觉不对。
他本就不是迟钝的人,当然能看,现在外戚一派对朝轻岫排挤力度越来越大,刚回来就不许她在京中久留,夺权的意味非常明显。
虽然司徒元也觉得臣权势过盛不是好事,可第一是天如今羽翼未丰,不适合轻举妄动,第二则是朝轻岫本人御甚严,自己也举止有度,缺乏值得被弹劾的过错。天太早与大臣争执,并非持久之。
朝轻岫本人倒没什么意见,态度堪称温和地接受了天的安排。
在接旨后,朝轻岫还一趟,要求与天面谈。
听完武威王的要求后,小官一脸惊惧地快步回去向天禀告,过不多时,匆匆跑来宣她。
小官:“官家说了,武威王要来,直接就是,不必另外请示。”
朝轻岫摇,笑:“官家厚意,为人臣者却不好因此荒废礼节。”
小官陪着笑引她。
作为天心腹,小官很清楚,虽然王家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,能够给予天许多支持,但由于一直以来的习惯与印象,小皇帝还是有些忌惮朝轻岫,才不敢拒绝她的请见。
小皇帝坐在殿,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朝轻岫能觉到,每次私说话时,小皇帝都有些张,所以她一直表现得格外克制,虽然早就得到了可以在中携带兵刃的特旨,但近两年来,她每次与小皇帝见面时,都会在殿外解佩剑,门后,也都认真行礼。
可惜她越克制,小皇帝反而越是不安。
今日朝轻岫门后,刚刚一弯腰,小皇帝就站起来,抬手:“武威王免礼。”又吩咐左右,“给武威王赐座。”
今天小皇帝不是一个人在殿中,殷二十一郎也在,方才似乎正在与弟弟说笑玩闹,脸上还带着一汗。
殷二十一郎看见朝轻岫后,不太明显地冷哼了一声。
朝轻岫先问候过皇帝跟殷二十一郎,然后说了几句即将北巡的事,又:“臣此去不知需要多少时日,官家千万保重。”
小皇帝:“武威王是社稷肱,朕会在京中盼你早日归来。”
朝轻岫微笑:“其实臣晚些回来也不打,朝中不乏忠臣良将,司徒大人秉中,毫无私心,卓尚书明察秋毫,果决善断,公孙将军行端良,智勇双全,官家遇事多与他三人谋划,定康必可无虞。”
小皇帝有些不安地看了朝轻岫一。
这三个人他都熟,也都清楚底细,比如公孙卫,原来是清一派的人,可自从朝轻岫当了枢密使后,慢慢就变成了这位武威王的心腹。
当然若是询问公孙卫,他一定会表示自己的选择很正常,毕竟朝轻岫绪稳定,赏罚公允,从不对属提要求,而且见事极明,别人只要对她忠诚,她就不会把旁人随意当棋丢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