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瑜记得那天,他一个人在浴室里把地板了一遍又一遍,甚至连地砖里的隙都没有放过。然而浴室明明已经一尘不染,但是时瑜还是闻到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,那味萦绕在他的鼻尖,挥之不去。
他划的地方很隐蔽,甚至连阮知秋都是过了很久才发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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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安静来,时瑜的呼渐沉,若不是偶尔能听到球的叫唤,阮知秋甚至觉得时间和空气都凝固了。
“累了就先好好休息吧。”阮知秋忽而开,打断了时瑜的思绪。
时瑜慢慢地沉底,默数几个数后又猛地从里钻来。窒息让他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。在昏黄的灯光,时瑜白皙的肤都被映成了黄,其间夹杂着昏沉的影,他微微眯起,望向自己的手臂,那些疤痕已经很淡了,和疤痕有关的记忆也很淡了,淡到时瑜已经回忆不起那时的心,甚至也忘了刀刃切开肤时到底有多疼。
时瑜看着阮知秋的侧颜,揣不他到底在想什么,但是时瑜的心里忽而有些难受。这不是阮知秋第一次向他提“看医生”,然而他每次都拒绝了,甚至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变过。时瑜不是不懂阮知秋的担心和着急,尽如此,他依旧迈不那坎。
“先去洗个澡。”阮知秋蹭了蹭时瑜的发旋,“别着凉了。”
时瑜的心尖微颤,搭在阮知秋肩上的手指微微蜷曲,但是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他垂眸,遮住了底的疲惫,但是已经塌了去。时瑜蜷缩在沙发一角,睫羽轻颤,但是目光依旧落在阮知秋上。
他静默良久,最后一步一顿地挪到浴缸边上,放了一池,把自己埋了去。
但是他依旧记得血来的那一瞬间,他竟受到了久违的解脱,埋藏在心里无法释放的压力似乎在那一刻随着一伤迸发去,刀伤带来的疼痛让变得迟钝,再后来时瑜几乎是无意识地在手臂上一刀刀划了去。
但是时瑜觉得自己真的经受不住任何改变了,能靠自己熬过这一段时光,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。
阮知秋拥住了时瑜,毫无征兆地把他抱起来,时瑜低呼一声,意识地环住了阮知秋的脖。
阮知秋把他抱到浴室门,关上门后便回了自己房间。时瑜站在原地,有些不知所措。
然而当意识回拢时,时瑜第一反应竟是恐惧。他恐惧阮知秋,时瑜不敢想象若是阮知秋看见了这一地狼藉他会是什么反应。
“算了。”时瑜了酸胀的眉心,“我好累,这件事能以后再说吗?”
时瑜知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,但是去了医院相当于了最后通牒,他潜意识里觉得,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,他的生活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