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姹,你不能懂得一个母亲的心吗?”萨萨疲惫地说。
阿姹无动于衷,“我不会为了阿普死,阿普也不会为了我死。我跟汉人有仇,我自己会报,不用靠别人。如果阿普要跟汉人对,那也是他的事,是为了阿苏和各罗苏家,不能怪到我上来。”
“你和达惹真是一样的。”萨萨恨恨地放开了阿姹的手,温的气息钻了娑罗笼,萨萨猛的一回,看见了波罗密两只蜡黄的珠,这养不熟的畜生冲她呲起了尖牙。
到了年纪却不结婚的女人,死后会变成白虎,是不祥的东西。阿苏拉则的命就是叫它夺去了。
萨萨的眉立了起来,她轻斥一声“开”,也不回地离开了施浪家。
天黑了,达惹还没有回来。过完库施了,人们该懒洋洋地躺在席上吃烟喝酒,可整个矣苴和城却一反常态地静悄悄。阿米们还着灯,在廊檐利落地熬鱼胶,鞣,这些都是造弓箭的好材料。
外有鹞“咕咕”的叫,阿姹推开窗,看见木呷窝在草丛里,后跟着几个瘦捷的娃,黑黢黢的脸上,睛灼灼地发光。
达惹被叫去了云南太守所驻扎的栋城,她攀上了韦康元,把张芒查给得罪了。栋离矣苴和城三百多里,要骑两天的。木呷从树上把缰绳借来,跟阿姹说:“阿普跟着达惹去栋了。”他一边上,睛瞟着阿姹,“他是为了你去的。”
阿姹听懂了木呷的暗示,她纠正说:“是为了阿苏和乌爨。”
“也是为了你。”
“当初把张芒查扔河里去,可不是我叫你们的呀。”
木呷歪嘴笑了。想到上要跟汉人狠狠打一架,他在上炫耀地耍起了短刀。阿姹轻快地骑着,很快就把木呷甩到后了。“你的刀太亮了,一反光,别人就看见了。”她丢过来一句话。
木呷被提了醒,把短刀收了起来。“你放哨了,你也把姓张的得罪了。”木呷想起来了。他还想跟阿姹说:你记不记得,小时候常让我给你送信?或者说,我和阿普因为你打过架,你不知吧?可木呷望着月光阿姹的背影,把那些叙旧的话又咽去了。
张芒查弯着腰了轿,倨傲地站在河畔,被他的随扈们簇拥着。
这里是栋城外的关,自乌爨去京城的船队被铁锁拦住了。庆贺新皇帝登基的贡,把船压得吃很。张芒查板着脸说:“爨送的老虎,疏于调教,惊了先帝,本府奉韦使君之名,要严查所有的贡船,免得有什么猛禽野兽再混京。或者有刺客,那也说不准!”
贡使陪着笑,叫人把船板放了来。张芒查只了几名亲信,跟随扈们:“等着。”就大摇大摆地上了贡船。
达惹已经在船舱里等着了。昨天被张芒查自太守府轰了去,女人这回着意打扮过了,把发髻挽,穿着汉人典雅的襦裙,浑挂满了丽隶打的金饰,连京城的命妇也没有她张扬。张芒查玩味地瞥了达惹几,嗤一声笑了,“拓枝夫人,你这是亲自来使人计?我可嫌你——太老了。”
达惹没把这挖苦的话放在心上,她请张芒查在酒案前落座,“明府,我来赔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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