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9章(2/2)

碗中的血尚有余量，枭扭动手腕，准备再一次祭血，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见前面的血被剑收掉。

“成了？”戾王闻言，眉最先舒展，在得到栖梧确认之后，终于满意地弯眉目，唯神变得越发令人难以捉摸起来。

难怪这刑架为铜铸，是心设计，早有筹谋。洛宸艰难地抬起，难以置信地觑向戾王，一如在看一丧心病狂的怪。

不屑与鄙夷却顿时贴着洛宸的底过：狂妄又胆小，贪婪而自私，不愧是戾王。

“枭，你来。”他伸手示意，不知用意几何。

那声音轻得如一阵风，却有力地撞击上洛宸的心门，仿佛古老而神秘的呓语，缀连成远天悠肃的战歌，那么庄严肃穆，令她在这一刻浑骨躁烈，血脉贲张，乃至灵魂亦不觉间为其所动。

竟也如履薄冰地端着碗走到沥血剑前面，扬声问：“如何？”

戾王的神也逐渐凝重。

狱卒这时悄悄侧瞥了洛宸一，若非有面遮挡，只怕他那微细的表亦会轻易将他卖。

觑着隐隐泛着红光的沥血剑，栖梧怔讷半晌，忽然激动得睛里溢神采，颤抖着声音：“终于……成了！”

洛宸不知是她一人错觉，还是所有人都听得到，沥血剑才将枭第一次倾倒的血收净，竟好似发一声新睡始觉的叹息。

戾王抬手倾斜瓷碗，血正要，他却忽地又将手反向一拗，那血贴着碗沿转了一转，竟又旋回碗中。

一连几番，每每如是。

仿佛喝不了，好像是累了，沥血剑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反应，俨然回到那副沉睡模样，唯有颜与先前有了些微的差异。

枭却对戾王的命令执行不怠，毫不犹豫地接过瓷碗，依照栖梧所言，将血缓缓倾倒在剑上。

枭端着瓷碗的手滞在半空，表疑惑而惊骇，一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。

想到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，洛宸的角也极淡地勾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，双手更是好了发力的准备。只要她稍一用力，就可挣脱狱卒并未多用力捆绑的麻绳的束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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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忍耐不住闷哼一声，准备发力的手也随之绵来，待回过神，才后知后觉发现刑架竟然暗藏机关，原是六从中探的封针穿了她上的大中。

“血自剑首淋，一半方止，待剑将血收，重复浇淋，如是者三，净化可成。”栖梧说得慢条斯理，清亮的眸却只顾凝望远方澄澈的天空。

然而谁能料到，戾王突然变脸，右手猛不丁举起一挥，不知何时藏于刑架后的稚楚用力踢了一脚刑架，洛宸顿觉周传来剧痛，断骨髓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