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昔雨一到卧室就去检查了内间的玻璃门,两边的纱帘拉得好好的,门也是合上的,她此时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给这道玻璃门装上锁。
她回到床上,连澡都忘记洗了,盖上被子缩成一团,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荆溪。
她的尴尬来自于她的梦境,一见到荆溪就不由自主想到那个脸红心跳的梦。
其实她要克服的只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屏障就好了,那个梦荆溪又不知道,但是心往往是最难控制的,怎么才能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,这是个问题。
今天一天她都陷在这种情绪中,躺在床上想着想着,眼皮也渐渐放松,往下耷拉,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,她是被饿醒的,今天的晚餐还在工作室的冰箱里,无奈只得点外卖。
她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书房,灯是亮的,那荆溪应该是上来了。
她蹑手蹑脚地下床,为了避免从荆溪的房门前经过,还是乘坐电梯下去,到了一楼人果然不在,她暗暗松了口气。
然后又暗暗在心里鄙视自己,怎么在自己家还畏首畏尾的!
她走到沙发前坐下,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心中念念有词: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,我可以随时把她赶出去,对,赶出去就好!
如此默念了两遍,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气势都提上来了不少,不再尴尬了。
外卖很快就到了,她点的是披萨,晚上饿的时候总是会特别馋一些高热量的食物,她把披萨放到茶几上,打开盖子,里面立马飘出一阵浓郁的芝士香味,令人胃口大开。
她拿出包装里面的手套戴上,准备开吃的时候,只见她此时最不想见的人从楼梯上下来,看到她在披萨,晃晃悠悠过来,像个小痞子。
“吃披萨呢,刚才问你吃不吃你不是说不吃嘛?”荆溪歪着头问。
何昔雨皱眉,觉得她说话的语气也像小痞子。
她拧着眉调整了一下自己坐姿,挺直腰背,把气势端上来,自己可是这个屋子的主人,保持住。
咬了一口手里的披萨,浓浓的芝士奶香在嘴里散开,美食让她的心情愉悦不少,咽下这一口,不紧不慢道:“这是宵夜。”
荆溪坐过去,“那我也要吃。”
“不给你吃。”何昔雨嘴上拒绝,却也没有护食的动作。
荆溪好笑地看她一眼,“幼稚!”
跟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,还不给你吃。
她也不戴手套,直接伸手去拿,何昔雨看得直皱眉,提醒她,“有手套。”
“不戴。”
何昔雨嫌弃,“脏,去洗手。”
刚才还幼儿园小朋友式说话,一下就变成了幼儿园老师了。
她刚才在三楼运动了一会儿,出来的时候已经洗过手了,只是这人没看到而已,她拿起一块嗷地一口咬下去,披萨表面的芝士在连接处拉出一段长长的丝,看起来诱人极了,荆溪朝她故意地晃晃脑袋,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瞧她,表示自己就是不洗。
何昔雨的眉头蹙地更紧了,真是个脏小孩。
看她皱眉荆溪就嘚瑟了,又得意地晃了晃脑袋,幅度比之前更大了。
“啊…”
何昔雨别开脸不想看,就听到荆溪叫了一声,回头看到荆溪捂着嘴,一脸痛苦之色。
“你怎么了?”何昔雨问。
“咬到舌头了…”荆溪含糊不清道,眼里都痛出了一层水光。
何昔雨看她这样,“噗呲”一下笑出声来,看她刚才那烦人劲,遭报应了吧。
荆溪看她还笑,登时就不高兴了,把捂着嘴的手放下来,伸出舌头,把被咬到的舌尖露在外面。
看着这粉嫩的小舌头,梦里的画面又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,在梦里,这条粉嫩的小舌舔过自己的胸口……
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,脸颊发烫的感觉告诉她自己脸红了,她得赶紧离开,“我去给你拿瓶冰水。”
说着蹬蹬蹬跑到厨房,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,背靠在冰箱上,拿着冰水瓶子贴在脸颊降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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