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好一闹。
“那就先说最有趣的罢。”
姜晏的耳朵嗖地竖了起来。
他竖起手指,贴在嘴:“嘘,这可是个秘密,我只告诉晏晏。”
“金乌塔一定藏着什么有趣的秘密。”季桓叹息,“若是有机会一探究竟就好了。”
季桓理直气壮给自己找了理由。
姜晏别过脸:“我才不要替你问。”
姜晏:“……”
“到我事就简单多了。陛问我‘你现在是谁的人?’我说我一心为公,心中只有陛。”他叁言两语略过自己独善其的话术,“总之,我毫无损伤地来了,太撤了理政一职,叁皇如今困在中不得。明面上是他主动要陪奉天尽孝心,实际他本走不了……陛未查清金乌塔贪墨事宜之前,不会放叁皇和黄宸走动的。”
姜晏:“???”
不怪她,实在是季桓太会讲故事了!
“我就知宿成玉会把自己坑死。”
季桓擅讲故事,姜晏听得迷,恨不得端盘葵籽助兴。
“嗯……从哪里讲起呢……”
“太和叁皇……其实都不是陛的亲生嗣。”
笑眯眯的青年将搁在少女颈间,垂落的睫遮掩着困倦。他的声音掺着慵懒的沙哑。
”总归是一滩七八糟的麻烦事,即便查清,与我指控黄宸的说法不相吻合,也算不得我的错。这地方工事,钱款向来都要层层盘剥;而黄宸预工事的法,的确违背律例。我嘛,区区兰台官吏,在都城,离山千里之遥,拿到的消息有偏差也在所难免。”
“啊——”
姜晏揪揪他的脸:“继续说朝议。”
这就让季桓对金乌塔的秘密更兴趣了。
姜晏觉着这话味儿不对,还没来得及回嘴,季桓兴致:“关于帝王家这儿闹,我还知些秘闻,你要不要听?”
又问,“黄宸那个事儿是真的?”
“至于为何陛反应如此剧烈,一是他见不得太与叁皇如此撕破脸争斗,疑心我被人收买;一是他对金乌塔极为忧惧,每每听到相关事宜,极其容易失态。”
唯独季桓发现了皇帝的异常。
季桓摇且,笑眯眯解释自己也不清楚。他之所以敢在朝堂上这么指证黄宸,是因为黄宸的确手了山郡俞县金乌塔修缮工事。与其说是贪墨钱财,更偏向于以势压人——据说工事主官员有些龃龉,其中一人是黄宸的亲戚,因此找上黄宸帮忙。
当然,这不稳定的反应,总是掩盖在其他事之。众官员也习惯了天时不时发怒的脾气,只当他对鬼神祭祀之事尤为看重,不容人怠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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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觉得,闻阙肯定知儿什么。”季桓回想起闻阙在偏殿过于冷漠的表现,怂恿姜晏,“你有空问问呀。”
季桓早就察觉,皇帝对山郡的事格外。若是涉及俞县金乌塔,更是绪不稳。
也不知哪里戳到了季桓的,他笑得眸弯成月牙儿,“好,那就不问,我们不稀罕见他。”
季桓便给她描述叁皇如何被质问,如何吓到哭。讲到皇帝在偏殿召见几人,审问黄宸,痛斥太与叁皇兄弟离心不忠不孝;太也给训哭了,抱着皇帝的认错反省,求着让皇帝惩罚;叁皇则是红着装委屈,乖得很,主动要皇帝把他打发去,后来见皇帝目眩,又第一个抢上前去抚背递茶心。
“帝王家真的好生绿意盎然呢。”
他架着姜晏的胳膊,将人整个儿转过来,背对着自己。这个姿势可以将姜晏彻底圈起来抱在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