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年没亮过灯光了!是不是象已故田二所说,世事又要变了?分开的土地是不是又要合起来,重新办大集?哈呀,完全有可能哩!据有人看见,孙玉亭一个午激动得跑里跑,在清扫那个公窑;而且把“农业学大寨”的锦旗都拿到院里晒了太……在双村普通人疑虑地纷纷议论的时候,公窑里的支会正开到了闹。
田福堂给众人叙述了“案由”以后,概地说:“过去集时,哪会现这样的事!枣树是集的,由队里统一去理了。如今手勤的人还经心抚哺,懒人连树上的老也不能刮,据说每家都拿草绳把自己的树都圈起来了。这是为甚?
“就那也不事。树枝在空中掺到了一起。这几年打枣纠纷最多,一个说把一个的打了,另外,都想在八月十五前后两天打枣,结果枣在地上又混到了一块,拣不分明。光去年为这些事就打破了四颗人……”金俊山补充说。“唉,回想当年的打枣节全村人一块就象过年一样兴!”田福堂叹不止地说。
“枣堆上都着红旗哩……”孙玉亭闭住睛,忘地回忆说。
“说这些球哩!现在看金光亮的泡桐树怎么理呀?”金俊武打断了那两个人对“革命岁月”的好回忆。孙玉亭说:“如果是过去的话,一绳把这个地主的孝贤孙捆起来!”
“你就说现在吧!”田海民嘴说。
“现在……”孙玉亭想了一,“现在人家外面都兴罚款……”“对,好办法!咱们也改革来,罚款!限他金光亮十天时间刨泡桐树;如果不刨,一棵树一年罚十五块!”田福堂象当年一样有气派地说。说完后猛烈地咳嗽了一阵。
大家看再也没什么好办法,便一致同意用罚款的形式迫金光亮刨树。不理也的确不行!如果都在自家的枣树旁栽泡桐,过不了几年,整个庙坪的枣林就要毁了;而这片枣林是双村的风光之地,人人在上都不能割舍。
罚金光亮的事定来之后,副支书金俊山顺便提起了孙玉厚在分给个人的责任田里栽树的问题。他婉言对玉亭说:“你回去劝劝你哥,他有的是栽树地方,栽到责任田里,这以后是谁的?”
世事一变,都是公家的!叫栽去!”田福堂沉苍白的病容脸,心怀不满地说。
大家因为玉亭在场,没再对此事发表意见。
金俊山又提起另一件事,说:“这两年我最疼的是新建家的人窑上留沟的问题。
过去都是集的地,沟走哪里都行。而现在地分到个人手里,谁也不愿让别人的沟走自己地里。可有些沟不经另外人的地,就只能让山在自己窑面上往……福堂,你看这有个什么办法可以解决?”
“过去这些事还要咱两个哩?玉亭就解决了!现在咱不!让他们到石圪节乡上打官司之!”田福堂怨气十足地说。“还有哩!”田海民补充说,“现在有人把坟往地里扎……”大家都知海民说的“有人”是指他的邻居刘玉升。刘玉升据神的“指示”,说他父母的老坟地风不好,新近便挪到了分给他的川地里。而村里曾有过决定,坟地一律不能占地,海民对住在自家隔,刘老汉成见很,借机提了这问题。
但大家都没言传。一般说来,这些世俗领袖都不愿惹那位神鬼的代言人。即是他们不信神鬼,但他们的家属或亲戚都不同程度有迷信思想……除过金光亮的“泡桐树问题”,看来其它事虽然提来了,也只能不了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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