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要是我去牵制谢行之那个疯?
为什么我总是要为了什么家国大义牺牲我自己?
我的存在, 我的生命, 我的价值, 我的意义在哪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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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里,夜间月微明。
街上寂静安宁,只有偶尔要来倒夜香和打更的人。
霍君匆匆而行。
她原本还寻不到机会,可是她答应了去玉清池后,里的每个人都很忙碌, 时间急, 去的人少要准备的东西又多,众人也就无暇顾及她了。
她是从御园的柳树那儿借着枝条爬墙翻的。枝条细,而且到了冬天又冷又的, 差一就被掰断了摔来。
霍君好不容易没有惊动任何人逃,换上了普通人的衣衫,还在自己空的袖里满棉和纸张,显得像个正常人。
上的披风是从前在里的旧,不值钱也不贵重,应该没人记得,但能很好地盖住她残缺的手臂。
她从西南角的门来,一路南行,见着就要到正南门了,因为不曾清场,这里还是平日里百姓生活的模样。
才刚到寅时,正南门要的人便不少了。中间的两个大栅栏挡了大半的路,普通百姓检查过份后,都从旁边的小门去。
她混在城的队伍里,面冷静,怀中揣着玛瑙玉佩,手里还有一份刚从别人手里买的路引,像是每一个普通的要城的平民百姓一样。
很快,她就会从这儿去,而天亮之后,谢行之也会发现她不见了,又或许连雀会多拖延一些时间,可是这都没关系,她已经跑远了,而且正南门这么多人,他们搜寻起来肯定也很困难。
她终于要自由了,想到这些她有些雀跃。
可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连雀,霍君角微垂。
她们二人待自己向来很好,是她亏待了她们。
今夜门之前,她还撞见了连雀,就当她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机会的时候,连雀却是:“从西南边的门去,那里的守卫最是松懈,也离正南门最近。”
霍君微怔,哑声:“我很自私,这一次我没有考虑你们。”
她一逃,最先连累的肯定是连雀连莺她们。她什么都没能带给她们却总是害得她们陷险境。
连雀越过她,将床榻上的被收拾成更像是有人在熟睡的假相,她背对着霍君,问:“还有多久的时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