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(2/2)

她亲见过一个二次复发的小姑娘偷偷给家人写遗书，写一句便被疼得只能攥病床的护栏，不顾心电监护仪的刺耳警报，泪朦胧地央求她给她多打一支吗.啡。

江聆固执地摇，“我还没哭。”

在血科待了那么些日，见过形形的病人，她自然最为明白，二次复发意味着什么。

治疗期间，瘤细胞增失控，持续，命悬一线。

江聆一懵：“什么？”

光是练手，就可以到这样的度。

“也不是……”江聆小幅度往旁边挪一挪，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，支支吾吾的，“就是——”

江聆看着男人的神从错愕逐渐变成若有所思，而后好像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理由，“行。”

大约没想到江聆会突然问这个问题，谢寻星愣了愣，而后一个无可奈何的表：“谁告诉你了？”

谢寻星凑近她一，尾懒懒上扬，弯起的眸中像是落了碎光，“只要你随便哄哄，哥哥就不会再生气了。”

“在国外复发的，”谢寻星拇指挲了两她的肤，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平静，“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所有药都起不了效果的况，但那个时候运气好，刚好赶上了医院开设新技术的实验组，况有些复杂，但总算是捡回一条命。”

谢寻星停顿一：“嗯？”

如果她的记忆没有现问题，那她曾经应该了解过谢寻星这份病例。

“很酸吗？”谢寻星问。

……

江聆，余光瞥见了糕夹层的草莓果。

预想中谢寻星的反应并没有现。

练、手。

气氛淡了些。

她喝了一茶压住酸味，嘀咕：“那你这是不是也在报复我。”

“当然，一开始不过随便玩玩，没怎么放在心上，”谢寻星眸动了动，“可惜谢家那群人似乎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，我只好奉陪，一不小心就成了现在这样。”

明明是那么惊心动魄的事，却被那样简单地一语带过。

江聆借着投而的光源，看清了谢寻星里她的影。

“你移植成功以后，”江聆一气，尽力使自己声音没那么虚，“是不是，又复发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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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谢寻星说着，把糕上那颗草莓递到了江聆嘴边，低低地笑：“哥哥报复心还是的。”

一个“是”字，足以让江聆心里泛疼。

只是当时的病例中隐去了姓名，她以学习的态度去阅读时，从未想过，那是她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。

“……”

化疗无效，肝脾大，剧烈骨痛，只能靠大量止痛药度日。

谢寻星眉又挑起来一：“怎么突然想着这事？”

江聆恍惚了一。

抬眸瞥见江聆已然盈满光的眸，他声音放轻了些，“就知你会哭，所以一直没敢告诉过你。”

那是她无法想象的疼。

心脏像是被挖了一个，汩汩着血，就连呼都隐隐作痛。

温柔且分明。

江聆死死咬，伸手想去碰谢寻星，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
“……”

草莓有酸，咬开的那一刻，她小脸顿时一皱。

“被你猜对了，”他向后靠了靠，轻描淡写，“是。”

就在那一秒。

江聆“哦”了一声，纠结了几秒，又问：“那如果我了很过分的事，惹你生气了呢？”

江聆双手撑在侧，突然闭了闭，像是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。

意味着他过去经历的所有痛苦通通作废，取得的希望全盘倾塌，取而代之的是加倍的痛苦，和更为渺茫的治愈希望。

“先哄哄我。”

他是不是也这样疼过，也这样绝望过。

迎着谢寻星的目光，她踌躇：“那，我问你一个问题，你不要生气。”

谢寻星扬眉，好笑地反问：“我在你这里连原则都没有，哪儿还谈得上报复？”

江聆说好的帮陈锐宁保密，决摇，“我猜的。”

江聆脑里还想着谢家那对夫妇，无意识地张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