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顾了一圈校场中的兵士,潘璋慨声说:“年余之间,曹两次大败,现在他已是穷途末路。据报,他将要弃东郡而西窜!历城赵将军於三日前军,现正在攻打聊城,即将克!镇东令我,今日兵,飞渡大河,奔袭卫国,擒拿曹!……诸曲听令,即刻开!”
梁逵说:“曹公待校尉不薄,今虽曹公将弃东郡,去到冀州,也虽然是寄人篱,可想来校尉一定仍然是能够衣无缺的,……校尉,擒杀曹公此事,一旦事败,人可就要落地了啊,校尉又是为何放弃衣无忧,甘愿冒着此等奇险,凶险之事?”
“待我不薄?哈哈,哈哈。”
行军至快到三更时分,先遣兵回报,已将至濮县城。
这天,是荀贞令潘璋兵的日。
潘璋披甲刀,站在校场中央的台上边,十余军将、数十亲兵甲士从侍在他的左右。
东郡境,碰上了两拨曹军的斥候,尽被离狐兵追上杀掉。
雨第三日。
一令既,事先已经约略听到些风声的将士们,并不吃惊,反而顿时爆发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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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是雨雪加,不能稍滞潘璋的军速度。
潘璋满意地观看沸腾的校场,斗志昂扬的兵士们,与左右军将说:“濮田玄自请为我应,已提前为我好了过河的准备;兼之有赵将军在聊城方向引曹视线;又有乐将军率昌邑主力随后就到,今我取卫国,探取耳!汝等当发奋勠力,必擒曹以献明公!”
两千离狐兵,依照番号,络绎营。
东郡辖地的面积尽不大,但东郡辖的诸县方言、语调,却也是各有不同。并且不仅仅是细微的差别,在有些县中,差别还很大。比如濮和卫国两县,两地从地图上看,只是隔着个黄河,相距还不到百里之远,然而两县的音就差别甚大。卫国有山,卫国人的音,特别是山区住民的音,就不太好懂,较为拗,而濮县人的音又轻又快,与之完全不像。
潘璋早就遣了人提前去濮县城,联络田玄。
离狐县距离东郡的边界四十里地。
濮县离东郡、离狐接的远近差不多也是四十里。
!镇东帐,文武济济,猛将如云,我便是投之,也不能得到重用,故不如改投曹公。却就像你说的,哪里能想得到,曹公竟是这般不济,被镇东连败,现更是连东郡都守不住了!因是,我乃改变主意,思投镇东!”
夜以后,全军只短暂地作了半个时辰的休息,吃了些粮,便即继续启程前。
雨的天气,本就星月无光,雨雪又影响视野,地上且,兵士们打起了火把,串起了绳索,各队的士兵皆拽着绳向前。若从空望,这支两千人的急行队,就像是一条奔驰在东郡原野之上、雨雪之的火蛇。
黎明,离狐郡,离狐县。
左右军将齐声应:“诺!”
李象大喜,放酒杯,伸左手,两手一起,握住了梁逵的手,上晃动,说:“好!那你我就同生共死,一起来这件大事!”
“曹公若真心待我,就不会派我掘坟凿墓!我李象虽然家声寒微,然亦士也!衣无忧?衣无忧又如何?难我在东郡挖坟挖得还不够,还要挖到冀州去么?军中诸将若曹仁、曹纯诸君者,知我之所为,每次见到我,看我的神都极是怪异!我掘坟摸金这件事,如果传将去,不但我从此将会被天人骂,我之孙后代恐怕也逃不了我给他们留的恶名!大丈夫与其千夫所指而死,遗丑后人,何如轰轰烈烈一搏!”
李象、梁逵实都有轻侠之。
县外,军营。
两千虎士急集合,冒雨立於校场。
又前行不远,派去的人回来了,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人。
……
风雨雪夜,寒室之中,两人脑袋相碰,於烛光,细细密议。
梁逵愕然,说:“校尉缘何发笑?”
五里不同风,十里不同俗。
梁逵闻得李象此言,算是彻底知了李象为何会想要擒杀曹,献给荀贞的真正缘故了,当说:“校尉若不畏死,我愿奉陪!”
清晨营,午便到了郡界。
这两人到了潘璋中军,见到潘璋,伏拜行礼,一张嘴就是满的濮腔调,显是濮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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