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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候氏替他想的周到，季宗德一面宽心了，一面又觉得自己先前十分荒唐，站起就是双膝跪地，忏悔：“从前是儿昏聩，不听母亲教诲，才纵得林氏如此，落得季家嗣单薄，家宅不安。”

季候氏看他两，问：“怎么了？这心神不安的。”

他看着季婉清从小大，也知小女儿一向不大哭的，只是上次越姨娘的事，若说季婉清半没掺和去，他确实不信的。亲耳听着林家人来闹说什么送了医女结果遭他玷污的胡话，他心里也才明白至始至终自己是遭算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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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沉过来，瞧亲女儿卧在病榻上，瘦的一个人，有什么都骂不来了，终是叹了一气，想的却是母亲给他说的，再续一门妻的事，也不是不可。

季宗德好不容易从七品熬到五品，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着，这升官之路到这儿已经是不得了，供着闲职虽人微言轻不得分量，他也十分满足了。听到季候氏说起言官，他心里也有个大概，从前是被御史中丞训怕了的，但能和他家结了亲，那便是得了清一支的准可，外什么风言风语自然不攻自破。

芙巧若有所思，一想起什么又急：“那林氏的嫁妆，大老爷用了不少，林家老夫人在外盘，可是一也不肯让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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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候氏一手打响了手里的檀香珠，半闭着淡淡：“你能认清便很好，家中两个妾室有，越姨娘的孩我领来养在膝，那个丫鬟的孩看着时日约莫是要生在后，若是与敬家结亲，那几个妾室该打发的早些打发了，不清不楚的人也莫要在留在季家。”

季宗德去富居看了季婉清，那边半气吊着，却哭的上气不接气，求他饶恕母亲。

季候氏正喝着旗参熬的土汤，见他过来，叫刘妈妈一并多端了一碗。

“老夫人会补足。”许妈妈说。

季宗德顿了顿，“母亲说再给儿说一门亲事，您可有合适的？”

九思掩了书覆在面上，还在想敬湘楚那边，祖母什么时候去说亲，就算范夫人松了，季宗德如何能敬启良的，这也是一件难事。

季宗德转又去了世安居，找季候氏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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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宗德喝了两，心里觉得不舒坦，他现在仕途还算是一帆风顺，林家此事虽占着理，可外边以讹传讹的，得风声雨声便不好听起来。

便是林氏也不易，何况其中善妒恶妇这一条也是为了给季婉清罪，只是她教养女如此，不算冤枉。”

原是为这事儿，季候氏笑了笑让他莫心急，“我确实有好的人选，你忧心什么母亲大概也知，那林家便是一颗耗屎惹了浑就是腥臭，这样的泼就要那帮言官来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