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妈妈从阁柜里取一个浅绛彩鸟纹卷瓶过来,九思望了一,见采锦把剪了好几次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落枝儿,就笑了笑走过去指了一位置,“挨着这枝儿放就好看了。”
提起母亲,九思漏怀缅的神,缓缓:“母亲...”
采锦惊喜的诶一声,拿起瓶让许妈妈看,“您看看像不像一只船。”
许妈妈看到桌上空了,又开了储糖的陶罐儿盛了一碟回来,“您太着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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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妈妈往回收寸许,“是像的...”她眯着打量,突然两只手一拍:“这不是金茶吗?”
半拢咧的跟开嘴桃一样,盘抱在怀里就跑去了。
屋里一瞬静悄悄的,门吱呀一声响动,还未看到人来,就听见芙巧的声音:“大清早这屋里就闹呢!”
采锦把瓶举起来对着一烛火,“这又是金黄,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。”
许妈妈还想说什么,采锦从外面掀了帘来,手里是一把新鲜的儿,往九思这边望来,“刚才看到半拢抱了一碟桃片来,婢就晓得小醒了,早上去房看到里面包了新,就取了一把,想着摆在小儿案,味也好闻。”
许妈妈捻起片指和拇指挲了一遍,语气肯切,“老没记错,这还是十年前老随夫人去游园宴上见过,夫人连连赞了好几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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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思放书卷,季家也算是临安列的上名次的世家,却不是天近边的权贵,更何况这些年?季婉清养这些...圃园里也是她看顾的多,也不知金茶是从哪里来的。
半拢嗳一声,站在原地又把一双手拿起来搓了好几,九思抬就看见半拢一双睛粘在桌上的桃片儿上,心里有些好笑,合上书伸手连盘儿一起递过去。
九思蹙起眉,想起祖母曾经说徽商贩夫走卒起家,来往于江湖,卖的却是文人玩意儿,专营些文房四宝、歙砚徽墨什么的。一趟名声打响立起商会,商人沽名钓誉,世家笼络钱财,一些没落世家就和这边儿结上亲,这背后的势力侵到哪里可想而知。
许妈妈放了瓶,往榻几走近几步,“夫人,回来就找了匠来问哪里能寻到。老匠当时就摆手,说这只岭南一带才有,每年秋季由广西承宣布政使司贡中,金贵得很,也只有天近臣才能分得一些。”
九思漫不经心嗯嗯两声,许妈妈知她没听去,有些抱怨:“底人您可不能太纵着了,要张弛有度才行。”
不得。”
她把一页书翻过去,盯住一行字看着,沉思许久才,“那就让他先别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