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右手,食指轻挑。
封住燕秦桑口部的胶带轻柔脱落。
绑住她手脚的麻绳无声断裂。
“陈安……”恢复自由的燕秦桑当即从床上跳下,如燕归巢般冲入他的怀抱。
嘶声而泣,崩溃大哭。
似要将这几年所受的委屈与折磨发泄干净。
他任由她抱着,嗓音温醇道:“我带你回京都。”
“好。”她抱着他,拼命的点头,哽咽道:“你还缺丫鬟吗?我给你当丫鬟好不好。”
“当朋友不行吗?”他咧嘴笑道:“怎么说也是京都燕家的大小姐,何必糟蹋自己呢。”
“还能吗?”燕秦桑似在自问,又似乎在问他。
“能。”他郑重说道:“小白他们都在楼下,我们一起回京都。”
……
夏国华死了。
死在他自己拿出的那把匕首下。
连同他的尸体,被人烧的干干净净。
守在别墅外面的猫老也死了。
这只修为三千六百年的猫妖被人打回了原形,挂在葡萄架上,如风干的腊肉随风摇摆。
夏长玺没有死。
但却突然间昏迷不醒。
没人知道这天夜里发生了什么,更没人知道燕秦桑去了哪。
……
十年后。
青丘总部,雪湖凉亭。
名叫陈安的男子懒洋洋的躺在靠椅上喝茶。
在他的左边,陈朝暮与陈思意兄妹俩兴高采烈的煮着雪鱼汤。
烟雾缭绕,鱼香扑鼻。
“豆腐,白豆腐。”陈朝暮催促道:“现在下锅刚好,快点拿过来。”
“给。”陈思意手忙脚乱的端着盆子询问道:“父亲,葱花呢,要不要?”
“要要要。”靠椅上的男子连连应声道:“还有香菜,记得和葱花一起最后下锅。”
“好嘞。”陈思意眉开眼笑道:“近三年没喝过雪鱼汤了,闻着可真香啊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 陈朝暮咽着口水附和道:“母亲天天督促我们修炼,荤腥不沾,都快憋死我了。”
“嘘,你小点声。”陈思意畏畏缩缩道:“别被母亲发现了,不然咱俩又得受罚。”
陈朝暮胆颤心惊道:“不,不会吧?母亲不是和几位管事商量事情去了吗?能这么快回来?”
“哎呀,小心为妙。”陈思意一本正经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的脾气,她要惩罚我们,谁都说不了情。”
陈朝暮眼珠转动道:“怕什么,父亲在这呢。有父亲护着我们,给我们撑腰,母亲想必会手下留情网开一面。”
“哈哈哈,不错。有我在呢,放心大胆的吃。”靠椅上的男子爽快笑道:“出了事就往我身上推,我一个人扛着。”
“呜呜呜,父亲,您真好。”陈朝暮与陈思意感动的热泪盈眶。
“有多好,有我好吗?”凉亭外,一道戏虐的声音凭空炸响。
与此同时,身穿素雅长裙的顾幽篁出现在三人面前。
端着白豆腐的陈朝暮右手一僵,瓷盆落地。
陈思意哭丧着脸欲哭无泪,
躺在靠椅上喝茶的青年男子迅速起身,大义凛然道:“你们两个小混蛋,也太不听话了。啊,竟然敢偷偷溜出来煮鱼汤,忘记修行之人忌食荤腥吗?”
“小幽千叮万嘱,要你们克制。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的将来,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?”
“糊涂,可笑……”
青年男子大声训斥道:“还想以鱼汤贿赂我,我是那种人吗?”
“父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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