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慈洗冤笔记4（出书版） 第13节(4/6)

冲韦应奎破大骂。韦应奎一脸得意地冷笑，指使狱卒将刘克庄拽牢狱，拖刑房，同样打了一顿鞭。他对宋慈和刘克庄恨骨髓，如今这两人总算落他的手中，当然要好好地折磨一番，方解心之恨。赵师睪打过招呼，韩太师留这些人有用，不能伤及命。韦应奎牢记在心，没有动用大刑，只拿鞭鞭打。

司理狱中牢房众多，不只关押了宋慈、刘克庄和辛铁，此前被捕的欧严语、祁驼和济禅师等人也被关在这里，此外还有更早狱的叶籁，以及被宋慈治罪狱的韩。韩虽因杀人狱，每日却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，有狱卒专门打扫他的那间牢狱，还摆放了桌和被褥供他起居，他在这地牢之中可谓是宾至如归。即便如此，他仍是满心愤恨，对的狱卒动辄破大骂，时刻把宋慈的名字挂在嘴边，每天都会咒骂上好几十遍。如今见宋慈、刘克庄和辛铁都被关了来，他大笑起来：“你们几个驴球的，是怕本公寂寞，一个个地来作陪？”宋慈被关押的牢狱与他相邻，他对宋慈极尽冷嘲讽，吃饭之时拿着酒招摇，贴近宋慈的牢狱大吃大喝。自打宋慈等人被关司理狱，韩反倒没之前那么怨恨了，时不时便放声大笑，就连对待狱卒的态度都好转了不少。

宋慈对韩却不予理睬，无论多么难听的讥讽和辱骂，他都是置若罔闻，甚至很少向韩看上一。刘克庄被关押得稍远一些，但韩嗓门大，辱骂宋慈的话，刘克庄听得一清二楚。宋慈对韩置之不理，刘克庄却是忍不了，一听韩开骂，立刻反相讥。韩起初两天对着宋慈讥讽辱骂，到后面觉得宋慈跟木似的，骂得再多再狠，全无反应，实在无趣得很，便转而与刘克庄隔空对骂。刘克庄遍都是被鞭打的伤痕，狱中吃也跟糟糠一般难以咽，只被关了几天，便浑提不起力气，但他骂起韩来却是神百倍，毫不示弱，有时叶籁也会帮腔几句，辛铁则是躺在牢狱里默不作声。每次隔空对骂，都以刘克庄被韦应奎抓去刑房，挨上一顿鞭打收场。但他回到牢狱后，只要稍稍缓过了疼痛，依旧与韩对骂不止。

宋慈在牢狱之中，大多时候都静静地坐着，困倦之时便倒睡觉，很少开说话。只有被押刑房面对韦应奎时，他才会开相劝，希望韦应奎为司理参军，能仔细查验尸，多加查访线索，早日抓到杀害韩絮的真凶。韦应奎只觉得好笑，说他这就是在追查真凶，每日都会鞭打宋慈，宋慈承认杀害韩絮的事实。每当此时，宋慈便不觉想起父亲。当年宋巩也曾受诬陷，被关押在这司理狱中，时任司理参军的郭守业同样不去查案，只顾严刑迫宋巩认罪。想不到十五年过去了，司理参军早已换了人，当年父亲遭受的一切，竟还会在他的上重演。他不肯屈从，哪怕每天上的旧伤痕还未结痂，便又添加新伤痕。

宋慈在司理狱中一关便是整整半个月。在此期间，除了韦应奎和狱卒外，只有夏震来见过宋慈一次。当时夏震独自等在刑房，当宋慈被押来后，夏震只问了宋慈一句“肯不肯把东西来”。宋慈说东西不在他那里，夏震也不多言，转便离开了。此外没有任何人来见过宋慈，甚至没有任何官员来提审过他。至于刘克庄、辛铁和欧严语等人，明明是以谋刺太师的罪名被关押来的，却同样不见官员前来提审，刘克庄和辛铁还会时不时地被拉去刑房受那鞭刑。宋慈知韩侂胄这么，无非是想拿这些人的生死来他就范，要他自行虫达留的证据。可他本就没有这个证据，如何得去？

上次他狱之时，还有刘克庄在外奔走营救，可这次刘克庄和辛铁都被关了来，已没人能帮得到他，外面的消息也就彻底断了。他不知自己会被关押多久，以为会是很一段时间，但到了第十五天，韦应奎忽然沉着脸来到司理狱中，命令狱卒打开牢门，将宋慈押往府衙公堂。

来到公堂之上，只见两排差役分列左右，赵师睪一脸不大愿地升堂座。乔行简坐在侧首，后站着文修和武偃，坐在对面侧首的则是当朝太尉杨次山。堂跪了三人，分别是吴此仁、吴大六和贾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