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把脸转回来,“你赶紧回去吧,现在气温低、寒气重,别让阿姨在那一直等。”
说是这么说,但潭冶还是站在原地,直到纪清篱进了候车室,才一步三回头地从里面出来。
等回到车上。
江梦正在给潭冶他爸打电话。
两人从年轻起就在一块,现在都四十几的人了,还是腻来腻去,舍不得挂电话。
打到中途,江梦还牵潭冶出来遛遛,“要不要跟你爸说两句。”
后者本着不当电灯泡的原则,“不说。”
“成。”江梦往后一靠,对着电话那头笑出声,“儿子大了,不愿意理你,就愿意跟自己的心上人聊天。”
一句“心上人”出来,惹得潭冶就算是受不了,还是朝她这边看过来。
挂了电话后。
对上亲儿子的表情,江梦一脸“早就知道”的模样,低头看了眼自己刚做的指甲,漫不经心问:
“你床头贴着的那副蜡笔画,是不是就是你和清篱的?”她问。
潭冶怔住。
这幅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。
江梦也懒得问了,她其实一直记得这个名字。
当年她把儿子从宣城接回来,潭冶发烧,睡梦中喊的就是这三个字。
等事情过后,江梦为此还特意去了趟宣城,找他的班主任问了这个小孩的名字,还偷偷去人班里看过纪清篱。
当时纪清篱还没长开,软软小小的一团,五官也挤在一起,但就是看着很惹人怜。
潭冶回过神,想起那副不到十笔的简笔画,头往旁边偏了点,“您想多了。”
“呵,还想多。”江梦一向看破就得说破,“就你看清篱那眼神,跟你爸当年看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亲妈一句话给人堵嗓眼,还顺带撒了把狗粮。
潭冶看向车窗外,穿过一大片掉了叶子,暂时光秃秃的橡树林,到达一栋独立的古宅前边。
外面都等着人。
在潭冶开口之前,江梦忽然让随行的司机先下去。
车里很快只剩下母子俩。
潭冶知道人要问什么,这回就没遮掩,直接道:“就您看到的那样。”
江梦对他的回答丝毫不意外,“恩”一声,又提了次要一块吃饭的事。
“您不反对?”潭冶有些意外地挑眉。
“我可没这个闲心反对。”
江梦一条腿搭另一条上面,“再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,你们都可以结婚了,做父母的还有什么可不支持的。
“况且人清篱那么优秀,你追不追的上还不一定呢。”
潭冶:“......”默默往那边一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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