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彩,秀棋解说得实在彩。”秦王笑,“原来后面接手的官员愚蠢无能,办不好差事而令朝廷大,也要怪在本王的上?本王被太后几次三番刺杀,险些丧命,不但不能离开京城,反而应该要拖着带伤之躯留在京城继续卖命?否则便是李家叛的罪魁祸首?便是萧国的叛徒?秀棋啊秀棋,你不觉得十分可笑么。”
年修齐听了,心里一动,忍不住又升起一丝希望来。
年修齐听得连连。没有错,就是这个理。秦王殿受尽委屈,凭什么不能任一回,凭什么不能抛那些本不该他担的担,为了自己的安全远远遁走?!
秦王却没有看向他,甚至连微笑的神也未有一丝改变。程秀棋冷笑一声继续:“秦王殿最不希望知这件事的就是修齐了吧?也对,修齐一届书生,从小饱读圣贤之书,向来守的是忠君国,报效朝廷。他若知他最敬的枕边人却是萧国最大的叛徒,你猜他还会不会对你死心踏地,秦王殿?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秦王却仍旧微笑着。
“不是我聪慧,而是秦王殿你太急功近利。”程秀棋冷哼一声,“你与鬼方六王串通一气,一起给吕东洪设陷阱,现在拖得他大军动弹不得。若非如此,谁又能将叛徒二字与位权重的秦王殿联系在一起?”
当初他说要随他同来百凤县,说要与他一起避开京城那些风云诡谲的朝堂斗争,那些话当中,到底有几分是真?还是其实,连对他的也不过是秦王伪装自己的一个手段?
当年战同窗的慷慨激昂还历历在目,如今想来却全盘如同一个笑话。争夺皇位,年修齐不是不知其中有多少不足为外人的卑劣手段,他当然可以理解。但是,无论斗得多么你死我活,绝对不可以危害到自己的国家,这是他心中的底线。可是最让他敬重的秦王殿,却偏偏了这样不可饶恕的事。
程秀棋回看了年修齐一,年修齐却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秦王,神间有些悲怆凄然,不知在想什么。
他转回来,顿了顿:“秦王离京之前着实了不少差事,整顿全国的银号钱庄,统一重铸铜币,甚至革新吏治,看上去全是些得罪天官员仕绅却于国家有利的好事。皇上因此对你极为倚重,信任有加。然而秦王殿却在办差的时候动了不少手脚,各地银号钱庄的银几乎被你盗取一空,其他差事也都留一个烂摊。后来你借着被太后派人刺杀的机会,让自己受重伤,装作心灰意懒,假意离开京城。虽然你安排了官员接手差事,然而他们空有架却分文未见,本无以为继,整个朝廷几乎陷大。皇上好不容易填补上这个烂窟窿,却仍旧避免不了元气大伤。李家本就有反心,得此良机,怎么可能不借势而起?!”
没错,秦王这些日以来,天天与他形影不离,京城中的李良轩叛,跟秦王又有什么关系?!
程秀棋冷冷:“这话秦王殿问得却是奇怪。殿自己了什么,难你不比我更清楚吗?”
年修齐望着神泰然的秦王,对于程秀棋的话,他一个字也没有否认。心里有着隐隐的预开始发芽,壮大,就算他再不愿意相信,心底的那个声音却越发地清晰起来。
他只是笑看着程秀棋,:“秀棋如此聪慧,本王当初真是小看了秀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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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修齐认真地听着程秀棋的分析,眨了眨,一时间消化不了。
秦王垂睫微微一笑:“暂且当你说得有理。本王却仍有一事不明,还望秀棋能为本王解惑。本王来到百凤县已半年有余,京城中的叛,与本王又有什么关系呢?你何以如此言之凿凿地将叛徒的罪名安在本王的上?难本王还能命令李良轩造反不成?”
程秀棋眉微微皱起,似乎不想与秦王多费这些。明明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,何必要多废话这一遭?难就只是为了说给年修齐听么?秦王还是不想在年修齐面前承认自己的罪名?
年修齐失望与悲伤的视线织成一张密实的网,粘连在秦王的上。秦王却没有再看他哪怕一。
也许是他私心作祟,可是这么听来,秦王本什么坏事都没有啊?!他忍不住充满希望地看向秦王,秦王居然笑着啪啪地拍起手来。
同样是争权夺位,勾结外敌,秦王和那李良轩,又有什么不同?!
一直以来在心中发酵的那些隐秘的不安在这一刻全然破土而。他终于明白了,自从来了百凤县之后,秦王时而有些令他到困惑的行为,到底由在哪里。原来他不是避世,不是远离权利斗争的中心,而是偏居于这小小的县城当中控着一个更大的谋。
程秀棋说的都是真的――秦王是萧国的叛徒,他最敬的秦王居然也是一个勾结外敌的叛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