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称一直在屋中睡觉,睡到第二天中午,其实无人证明。
他的住是个大杂院的其中一小间,离门近,墙矮,院中混住多人。如果他装醉,起行凶再回来,也不会有人留意。
杂院中住着好几位妇人,寇元青很可能偷她们的衣服给簟小筠换上。
不过,州府的捕快已请这几位妇人和住在附近的女辨认过,没人承认是自己的衣服。
督帅府的凉亭中,柳知、程柏和史都尉继续顺案,白如依抓起酒壶,猛两杯酒,开向柳知——
“我听那寇生供述时,知他的言词必然有假,但万没想到会假到这个地步,更没想到真相居然,居然……”
直到他和史都尉见到河铃姝。
白如依和史都尉正斟酌请河铃姝到衙门一叙,她已和另几位被害女的家人一同来到衙门,询问案展。
史都尉立刻请州衙的人将遇害女的家人们请二堂附近的一间雅室,两人郑重前往。
听了多河铃姝的事迹,见到真人时,白如依和史都尉仍觉得有些意外。
簟小筠得不太随母亲,量挑纤细,颇似少年。而河铃姝量中等,十分窈窕,她的面庞亦比簟小筠圆,杏四周已有细细纹路,却无损丽,更添韵味,一素衣裙,似一枝玉簪,沉默端坐在女眷中。
白如依和史都尉请遇害女的家人分别到隔小厅谈话,有意将河铃姝留到最后。
谈时,河铃姝显然忍悲痛,言语举止尤其克制冷静。
答了几句问话,她问:“两位大人是否已见过那个姓寇的书生?”
白如依和史都尉没回答。
河铃姝再问:“他如何说我女儿?”
白如依与史都尉仍未回答,想转开话题。河铃姝:“不论此人如何说,求大人们莫信他的话。”
白如依问:“夫人都不知他说了什么,为何这样讲?”
河铃姝中似有火焰燃烧,尽力维系声音冷静:“那寇生定然会说,我女儿心仪于他,想与他成亲,诸如此类……但小女小筠绝不像他所说。”
白如依温和:“夫人放心,都座并无偏见,在更觉得,不论是寇生先倾慕簟姑娘,还是簟姑娘心仪于寇生,少年男女彼此心动,乃世间最合理最寻常之事,绝不应因这些事遭受谴责。”
河铃姝闭了闭:“民妇亦无此偏见。小筠若真痴心恋寇生,民妇也觉得,此乃小儿女间再寻常不过之事。即便与那寇生到谎称的一样,小筠有,他却无意,民妇亦觉,不过是小姑娘发呆罢了,为何只能男先心仪女,女不可先动心?但小筠没有,不论外人,不论那寇生怎么说她,她都……都和他们说的不一样!”
她一气,问:“两位大人若有空,可愿到民妇家中一看?”
.
白如依与史都尉随河铃姝到了簟家。
这是河铃姝赚钱后另买的宅,小院不算大,收拾得十分洁净雅致。白如依和史都尉随河铃姝院,到东南角一厢房前。
河铃姝推开门扇:“这是小筠的屋,都座和先生请看吧。”
白如依和史都尉一望房中,都怔住。
.
那间房,全是书。
临窗的桌上铺陈纸笔。案,两边的架,床边,甚至地面,都堆放着一摞摞的书。
书册封大多很旧,纸边磨损,订线松散,显然常被翻阅。
藏在书堆中的一叠叠纸张,满是秀字迹。
有文章,有经文剖析论证,有诗赋。
.
那一刻,白如依才明白,为什么他询问关于簟小筠的时,总觉得所有人都糊着,像在隐藏什么。
他本以为是簟小筠与寇生的恋过于大胆招摇,有违世俗礼法。但又隐隐觉得不对——证人们都只说,簟小筠穿男装,在街上到晃。而且在遇到寇生之前,她是一个人晃,很孤僻。
直到提及她和寇生时,才暗示她作风不正。
簟小筠毕竟是个姑娘,她再穿男装,也不能去喝大酒,不了秦楼楚馆和赌坊。除了寇生之外,再没听说她跟谁有来往,。那她都在那里逛?这姑娘忒地看风景,每天独自满大街遛达?
偌大明州城,有这么多人,她又怎和寇元青如此有缘,寇生想谢她在金桃果之事的相助之恩,在街上找了找,就能遇见她。
这时,白如依明白了——因为簟小筠想读书。
她穿着男装,满街逛,是想买书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