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泮后,燕侯与俞嬴笑:“往常好些卿大夫弟都不上学,如今我看泮中熟脸的年轻人不少,此太傅之功也。”
俞嬴:“或可先提奖励军功、细分军爵试一试。”
之地不几年便有袅袅炊烟、鸣犬吠、农人暮归的和乐景象。
比如令翊在去齐国前便是将军,爵为中大夫,在齐国护佑彼时的公孙启和太太傅、阻齐国侵燕有功,回来却也还是将军——因再往上便是上将军了,燕国只有统帅燕南之军和燕北之军的两位上将军,统帅北军的便是其父令旷。令翊只是爵位升成了上大夫。他若再立大功,将军也还是将军,爵位或会升为亚卿,然后就没得可升了,直到他成了上将军,才可得上卿爵。
俞嬴目光扫过听讲的士人学,心中又有些欣,这样的讲堂,这样的先生,这样的学,这不就是当初自己在齐国与田向看稷学图时心里想到的样吗?齐国泮学移时,诸贤已经离去,没有这样的盛况,如今却在武看到了。让民“休养生息”或许有一日也能达成。
俞嬴笑。她举荐给燕侯的人中,既有外来士人,也有本国学,既有落魄者,也有权贵弟。其中氏的卬、安氏的安璩、江氏的江弼等被燕侯授了中大夫、大夫。别人还罢了,江弼之“江”便是江临之“江”,江弼是江临的旁支堂弟。
从前军政不分,文武相糅,卿将是一的,如令氏这世代为武将者不多。如今各国虽仍有许多军政兼摄者,但已渐渐把武将和文臣分了开来,燕国也是如此。
燕侯轻叹:“我们给了这些年轻人路,希望等开宣布税亩之制之时,他们的父兄能少跟寡人、跟太傅较些劲。”
然而分固然是分了,军爵却是卿、士、大夫那老一走的,军职分得也极——几百年前战车千乘、几万人之战已经算大战,这样的军爵军职尚且能应付,如今常年累月地打仗,常备之军是从前数倍,几万人之战只算平常,这样的军爵军职就显得太过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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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当今这样的大争之世,像燕这弱国,让民不受战威胁“休养生息”,又何其艰难?
朝臣中但凡灵通些的,谁猜不江临被查办恐怕是与太傅落之事有关。俞嬴“外举不避仇”,在用自己所为告诉世人,燕国招贤纳士是真正的“唯德才是举”。也正是因为有年轻卿大夫弟通过学举荐这条路得了官爵,世家们来泮学的才这么多。
俞嬴再笑:“动人财货如杀人父母,每年让他们多那么多田赋,只这样恐怕还不够……”
燕侯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