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膺笑:“我看他们也诚心的,为何不留来吃饭?”
季掌柜又问:“石大夫你的家人是什么态度呢?”
劳成吃完面,摸着肚说:“都说这面养人,这话不假,你看这老板得五大三的,就是极好的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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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膺笑着说:“二位掌柜的心意我们心领了,我们次再来。我方才遇到一个街上的亲戚,他邀我们去他家吃晌饭,已经答应了那边,所以不好约。我们次再来吧,太麻烦二位掌柜了。我们这就告辞了。”
曹掌柜拍拍他的肩:“石大夫你有福气,来自家里的阻力少,所以好好跟符锅过吧。”
白膺在一旁:“这确是真的。市都有不成文的规矩,仲介多是家传祖业,外人很难去,去了也很难开。当年曹掌柜因为跛了脚,没法再赶,跑到市去找活路,也碰得青脸的,后来亏着帮的弟兄帮衬着他,才慢慢站稳了脚跟,否则这里哪容得他们。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,如今想去越发难了。”
石归不好意思地笑一:“家里的辈都不在了,倒是没人我。”
石归摇摇:“我们一次上人家家里,什么都没拿,怎好留来吃饭。待次我备了礼去拜望再说。”
曹掌柜急忙说:“怎么就走啊,这都到饭了,吃了饭再回去吧。”
曹掌柜笑起来:“谢什么,都是自己人,不要见外。”这句自己人,说得石归听着分外窝心。
石归笑着说:“不用了,我们这就回去了,很快也就到家了,不麻烦你和季掌柜了,以后有空再来看你们。”
这样的时节来市生意的人少,店里也没什么客人,三个人喝着茶聊着天,说着赶路上的见闻,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间,季掌柜起去饭。劳成和白膺两个还未见回来,符睿在里间已经睡醒了,张便喊祖母,石归连忙跑去抱起来:“睿睿醒了啊,真乖。来,伯伯给你糖吃。一会儿我们就回家见祖母去了。”
符睿没看见祖母,本来撇嘴想哭的,但是被石归递过来的芝麻糖堵住了嘴,专心地吃糖,也忘记要祖母了。石归替他穿上外衣鞋,抱着来。
石归:“谢谢两位掌柜。”
石归抱着符睿了市,吁了一气:“还是阿膺你有办法,我还真不知怎么拒绝。”
劳成笑起来:“石大夫,你这可就错了,他们比你我都富有呢。虽然他们生意少,但是你不知他们卖一骡去,比我们赶一趟还赚得多呢。”
白膺喝完最后一汤,撂筷:“我们这就回去呢,还是继续逛?”
石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们几个都是大肚的,他们这又是淡季,一天都不得一桩生意,真不好意思去吃饭。”
劳成和白膺对视一,松了一气:“好。”
劳成说:“石大夫你是斯文人,果真懂礼数。”
石归吃了一惊:“真的啊?”那为何这么多人赶,怎么不去卖?
曹季二人见白膺这么说,便不好留,只是再三嘱咐他们有空过来玩。
季掌柜正在厨房烧火,听见他们要走,连忙跑来:“怎么就走啊,吃了饭再走,这都上了。你们大人不饿,孩会饿啊。”
白膺所说的有亲戚请吃饭,自然一托词。三人带着符睿,找了一家肆吃擀面条。这摆面摊的是个晋州人,不知怎么跑到鹤庆来了,面条擀得十分劲,又韧劲,浇是炖得烂熟的猪肚丝,味十分鲜。符睿一次吃面条,得哧溜哧溜作响,面条到嘴里,嚼也不嚼,就那么囫囵咽去了。吃完一,地望着石归,等着喂一。石归又又怜,喂得极有成就。
石归的想法是,一会儿去肆随便吃便好,但是又不好明说,听见他这么说,有些不知怎么应答。
白膺和劳成这时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。劳成拿了一个糖人:“睿睿醒了啊,来,叔叔给你这个。”
石归一边喂符睿,一边自己吃,还空答话:“这话倒是有理,我去北方,看见那边的人型普遍都比南方人大,大约跟饮也有关系的。”
“都买好了?睿睿也醒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石归说着,便同曹掌柜告辞,“曹掌柜,多有打扰,我们回去了啊。”
符睿便一手拿着芝麻糖,一手举着糖人,笑得小脸上绽开了。
笑了。
石归颔首,原来如此,果真没有谁是活得容易的啊。
石归夹了一面条到符睿嘴里,看小家伙眯着睛哧溜一将面条到嘴里去了。听见白膺这么一说:“一会儿我买东西就回去吧,来这么久了,家里该谈的恐怕也谈清楚了,没说清楚的还是得我自己回去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