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膺红着睛说:“符哥你别自责,石大夫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的。再说他不是没事了吗?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符鸣松开怀抱,这时候,只要是为了大夫好,谁的话他都愿意听。
符鸣不理会他,只痴痴地盯着石归看,泪肆意地淌着。过了好一会,白膺才听见他哽咽着说:“大夫将我推上背上,自己却被雪埋住了。为什么我当时没想到将他送上背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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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膺叹了气,不再说话,然后掀开门帘去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端了一碗药来:“符哥,岩珊瑚煎好了,给石大夫喂药吧。他现在气息微弱,我们用岩珊瑚来护他的心气。”
白膺默默地将符鸣的责任挑了起来,他指挥大家刨雪,将被雪埋了的骡挖来。雪崩的时候骡都快走到安全区域了,然而因为雪太厚,它们本就跑不动,只能活生生地被埋。白膺清了一数量,有五骡死在雪崩中。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符鸣,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,无疑就是给他添堵。
白膺笑了一:“符哥,你别心急,石大夫才刚刚有了脉搏,非常缓慢,你太心急了,所以探察不来。现在不用给石大夫搓了,赶将衣服裹起来,抱到帐房里去,别让他冻着了。”
火已经烧起来了,架上瓦罐开始烧煎药。白膺代好煎药的人看好火,然后又跑到石归边。符鸣还在拼命地给他搓,白膺抓起他的手把脉,听了许久,终于舒了一气:“石大夫活过来了。”
符鸣低垂泪:“大夫真的会没事吗?”他看不见他睁开对他笑,叫他阿鸣,他的心便惶惶不安,此刻的大夫就像那寒夜里的油灯,气稍微重一,他的生命就会被扑灭一样。
搭起了帐房。余的人有的生火,有的照看骡,有的则去雪堆里刨被埋压的骡。
白膺掀开帘走了来,看到这个景,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。他默然地走到符鸣边,蹲了来:“符哥,将大夫放来吧。他气血还没有畅通,需要平躺着。”说着便去从符鸣手里接石归。
符鸣听见这话,手里的动作也停止了,他将雪块一扔,连忙去探石归的呼,又猛地缩回手:“阿膺,你不是骗我吧?大夫他还是没有呼啊。”
白膺用雪搓了一会儿,然后住了手,指符鸣怎么:“符哥,一直用雪搓压他的心和左,不要停。”说罢解开捆在上的褡裢,摸一个布包,小心地展开来,竟然是一红绳扎着的一颗绿小草。当初因为好奇,向石大夫讨要了这棵岩珊瑚,一直珍藏在边,希望今天能够救上石大夫一命。
白膺本来想上来帮忙,但是听见符鸣的语气有不容置疑的命令,只好退了来。符鸣端起药碗,自己喝了一大,然后托起石归的,一手开他的,将药缓缓地喂去。那药既苦又涩,比黄连还苦上三分,符鸣浑然不觉,这是大夫为他吃的苦,自己苦一又算什么呢?
“符哥,你的手指受伤了,去包扎一吧。”白膺为石归掖好毯,轻轻对符鸣说。
符鸣这个时候的行为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大锅的作为了,至少有五骡还埋在雪堆里,而且帐房也就搭在小雪山的山脚,虽然目测雪崩的积雪不会推到这里来,但并不说明这就是安全的了。他对这些事不闻不问,他目前唯一的念,就是要让石归活过来。
符鸣闻言连忙将石归的衣服胡掩上,抱起他往帐房里跑。大夫的衣服已经了大半,要赶给他换上的。劳成已经给石归找来了衣服,符鸣将石归的衣服全都除掉,然后给他穿上净衣服,用毡毯裹上。他将石归搂在怀里,将脸贴上他没什么温度的脸,一刻都舍不得放手,上天保佑,他的大夫终于活过来了,他的石终于活过来了,差一,他就失去他了。泪如断了线的珠一样簌簌地往落,濡了他和大夫的脸庞。
大家绪哀伤,默默地着各自的事,也没有人去打搅符鸣。大家从他的态度中,看了石归对他的重要,他们有的人虽然失去了骡,但比起符鸣来,这实在不算什么。因为这五骡中就有一是符鸣的,加上上次野狼坡的那,已经是两了,而且还有生死未卜的石大夫,没有人比符鸣的损失更大。
“好,我来喂他。”符鸣接过药,舀了一勺,便往石归嘴里喂去,但是石归的牙关咬,本无法喝药。符鸣着了急,放药碗,着他的颌使牙关打开,才能将药倒他嘴里,“阿膺你去吧,我会喂完的。”
喂完药,符鸣将药碗放到帐房外,回到账房里,脱光了自己的衣服,将石归的衣服也全都脱掉,然后抱着他钻毡毯里。石归从恢复脉搏起,温就一直非常低,而最好的取方式便是这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