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鸣时,袁亭宜开始说袁纮和他的过去。
郑郁握着布帛衣服最里层,抬望见雪飘,忽生大梦几场的觉。
林怀湘环视灵堂,说:“袁公一生为国肱骨之臣,临终前可有文书托付?”
郑郁回到袁亭宜边,往火盆前添纸钱。袁家前来吊唁的人由袁家大郎接见,待得夤夜灵堂都还有哭声。
“维之说,上言成王活此密诏则颁天,若没有则选明主。”袁老夫人代完这句就离开了。
“父亲的生命结束了,而我才刚刚开始。”
郑郁去袁亭宜的脸上的泪,轻声劝着他。烛火摇曳,天慢慢亮了坊门已开,前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。
一时间堂如临大敌,侍从们忙在堂清阔供帝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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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哭声弱去,袁老夫人趁袁亭宜去添香火时,把郑郁拉到一旁,递给他一样东西,说:“这是维之临终前托我务必要亲手给你的东西,说是从南带来的。”
有好几位与袁纮好的官员在灵前哭过去,悼亡的诗篇是一赋接一赋。
南是德元帝居住的地方,郑郁颤抖着接过细摸发现是布帛,他张地问:“师傅托此时,还有说什么吗?”
待得后面三省六九寺五监的官员都来了,这其中有郑郁脸熟的,也有他不认识的,有刘党也有权贵,大家都默契的来送袁纮最后一程。
严善也前来吊唁,他来后不过片刻就有侍从通报林怀湘来了。
林怀湘率着政事堂的宰相来,郑郁看见这群人里倒是没有刘千甫,暗自松了一气。
但住得近的官员和读书人都前来袁府吊唁,袁家孙和袁老夫人对着这些祭拜的人都作一礼。
“父母生我时都已年过四十,我比哥小还自幼在他们边大,本以为会陪伴父母更多的时间。谁料我是兄弟妹里,陪父亲最少的那一个,我曾以为父亲会命百岁,看我报效朝廷,成家立业。年少时,我就知父亲是世间最我的人,不闯什么祸,他都能帮我解决,打我一顿后又教导我。我知我在安城所有的傲气和底气都来自于父亲,他是天近臣,太老师,他忠君名臣,可他更是我父亲。”
郑郁泪哭,哭得几作呕,他望着袁纮的灵位,在想他接过那密诏时想的究竟会是什么?是数年的君臣还是骨里那份天地君亲师的理,支撑着他走到宣政殿,面对林怀湘。
袁家大郎拿袁纮生前写的信书,林怀湘接过后看了许久。郑郁看见林怀湘的眉爬上一抹忧愁和迷茫,白幔垂吊,林怀湘噤声良久后说:“维之忧国天,宣政殿之言我其实早就不在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