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那么你呢?”听他说了这么多,她忽然问。
他皱起眉头,想了想,才回答:“我以为下午座谈会的时候你已经对我下过结论了。”
“那是恭维话,要知道你才是主角,我不过是临时被你拉出来当炮灰而已。”她翻了个白眼,开始夹菜。她大概是饿了,吃得很快,也完全没有任何顾及形象的念头。
“你前夫看到过你这样吃饭吗?”他忍不住问。
“当然……”她嘴里塞满食物,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。
“那么我能理解他为什么移情别恋了。”
“项峰!你信不信我用筷子戳瞎你……”她瞪他,牙齿不停地咀嚼着。
他双手抱胸,像是看穿了她一样,垂下眼睛,笑容可掬地说:“你不会的。”
她还是愤愤地瞪他,可是瞪了一会儿,也只能作罢。
吃完饭出来,外面的风刮得很大,寒潮包围了这座城市,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觉得冷。项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梁见飞,她正缩着脖子往他身后躲。
他微微一笑,取下灰色围巾,转身绕在她脖子上:“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它来遮盖衬衫上的水渍了。”
她感激地点点头,整张嘴都被埋在围巾下面。
他忽然有点想抱住她,没有什么原因,只是因为……她那张被风吹得发白的脸。
但最后,他抿着嘴,轻声说:“走吧,我还要去医院。”
他转过身,向十字路口走去,他知道她就在他身后的几步之内,因为路灯照出了他们的影子,一前一后,像两条斜斜的平行线,甚至连脚步的幅度都是一样的。
他不禁也缩了缩脖子,但并不觉得冷,在这样一个冬天的夜晚,心里仿佛有着什么让他忘记了身体的冷。
视线的正前方是一根灰白的柱子,他绕了过去,却在脚步站定的一霎那转头看向身后的人:她果然低着头,只要再踏一步,就要撞上那根柱子。
“喂!……”项峰本能地伸出手,接住了她的额头。
六(下)
“啊……好疼……”梁见飞看着那只正在被包扎的手,龇牙咧嘴,发出痛苦的感叹声。
“小姐,”项峰挑了挑眉,淡定道,“手掌骨折的人,好像是我。”
“是啊,”她的视线从他右手手掌转到他脸上,“但我忍不住想要感叹一下。”
在急症室值班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医生,对于包扎似乎很在行,没过几分钟项峰就感到自己的手像戴着一只僵硬的白色手套。医生背书般地讲完所有注意事项后,就把他们赶了出来。
“喂,”梁见飞问,“你的手还疼吗?”
“干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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