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没有呢,你爹他只是嘴硬心软,而且,父母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孩子笨?就像承儿,会嫌弃娘笨吗?”
安宁除了容貌,无论在才学还是庶务上,都远远比不过京城中能干的宗妇们。
甚至,如果不是她是太后,如果没有原身从前的高调,换她自己来,怕是在京城贵女堆里早就是查无此人的。
赵承着急道:“我怎么会嫌弃娘!”
他最喜欢娘亲了。
娘特别好,对他永远只有温柔和骄傲,不强求他任何事情,在她眼里,他就只是她的儿子,无关权势和地位。
世上再没有像她这么好的母亲了。
安宁温柔一笑,“所以,爹和娘是一样的,只是他表达的方式不同。”
赵承垂眼,爹怎么能和娘相提并论,那就是个魔鬼。
五岁的赵承早就懂了,他的母亲是赵氏皇族的太后,可那个父亲却只是个大逆不道、偷窃赵氏江山的佞臣、大阉党。
是他胁迫母亲成为他的禁脔,还要他这个一国之君屈居于他之下,认贼作父,为他控制。
呵!
安宁并不知怀里的小皇帝儿子真正的想法。
也不知道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,他和容渊的矛盾就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。
或许到底赵承是赵氏皇族后裔,留着赵氏的血,与容渊是天生的敌人。
他永远不可能将容渊当做自己的父亲。
不过那时候的安宁还很天真,只以为,养在身边的孩子,纵然不是亲生的,日久生情,他们的羁绊感情也与血脉至亲并无二致。
赵承确实对她满心濡慕,视她为最重要的至亲。
可他对安宁感情越深,就越是憎恶容渊。
因为……
“皇帝。”
男人幽冷低沉的声音传来,赵承身体猛地一僵。
他抬头,直接对上容渊压迫冰凉的目光,掩在袖子下面的双拳死死捏着。
这个男人一来,赵承就知道,他温柔的母亲又要被抢走了。
安宁见容渊回来,不着痕迹地轻抚了一下儿子的后背安抚他,随即放开他,向男人走去。
见此,赵承拳头捏得更紧了。
“哥哥,你回来啦。”
安宁亲昵地挽住容渊的胳膊,多年的相处,她待他少了几分忐忑拘束,亲近放肆了许多。
容渊眸光落在安宁身上,眉眼的冷色散去不少,直接忽视赵承的存在,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脸,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。
安宁俏脸微红,小声道:“哥哥,承儿还在这。”
听她提起赵承,容渊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色,但触及怀中人儿温软纯澈的眉眼,那股戾气又被他硬生生地给压制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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