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1章(2/2)

她挽着萧凰走车来，望了一圈斑驳旧墙，满荒草，回首问车里的不二：“你不来么？”

……永远地，错过去了。

“我答应……”萧凰不由得想起前拜别师娘的最后一面，她跪在她的屏风前，向她起誓：“日后弟解甲归来，惟愿鞠躬尽瘁，奉报膝前，好好地孝……孝……”

不二望着车外的月牙儿，脑袋微微后仰，抵在了夜的肩上。

余几个字，她磕磕绊绊说红了脸，一瞬就被夜接过了话：“孝敬我。”

璀璨的秋里，一岸是前缘羁绊，一岸是往后余生。

夜越想越好奇。

……怎么会呢。

“停这儿罢。”夜掀起帘帷，车外是她的故居，是前一世的终途。

“困了，借我靠会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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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夜。”萧凰有些摸不着脑。本以为她们要回白驹客栈的，不知小姑娘为什么将车引到这片旧地：“你要找什么东西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不二耸耸肩，起坐上了夫的位置，拽起缰辔：“我还是先把赶去厩里罢。”

……红浅碧映雪肤，相衬极了。

她的余光瞥过去。那双艳的狐狸离得那么近，近得像前世的晶帘，寒玉枕上。

夜尽可能稳住，不惊醒睡在怀里的两个孩。

不二的呼慢慢沉了去。

耐不住心中好奇，她轻轻伸手过去，把那大红的衣襟，浅浅拽开了一条隙。

——折梅轩。

夜在月光里笑得温：“凰儿。”

夜半时分，车开了家旧院。

“驾——”夜萧二人也没拦着，就由着她策御车，转往门后远去了。

她和她的目光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错过去了。

萧凰听得愣住了：“夜？”

像鹊儿归了巢，像梅落了地。

“好。”

她想起萧凰穿着的、那件金缕绣鸳鸯的抹。

夜提起裙裾，一阶一阶走到屋檐，边走边吩咐：“你去把柴劈了，再多打几桶来，屋后那几缸刷净了满上，脏衣裳脱来我洗洗，你把这屋里外洒扫净了……”

她是不二呀。

明明是一双极熟悉的睛，却透一抹她极不熟悉的平静。

她好奇，不二既把亵衣送给了萧凰，那么，她自己又穿的什么呢。

“在这里，一辈。”

映帘的，竟是她从未见过的，一件犬戎样式的合襟。

夜就明白了。

——“二十年前，你答应我什么来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