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。皇甫佶居临,看见阿普笃慕骑在上,也沿着山谷,慢慢跟了过来。
皇甫佶叫人给嘎多松绑,“你来是给达惹报仇的?可惜你来晚了,蜀王去了泸州。”他惋惜地摇,声音很清朗,“我还放你原路回去。要是索断了,摔得粉碎骨,或是淹死在泸,乌爨人都记得,你是为了施浪家死的。”
旁边的汉兵们明白了他的意思,他们嬉笑着,刀来,故意当着嘎多的面,在索上试了试。
阿普笃慕扬起的脸上,一对乌黑的眉似乎皱了起来。
皇甫佶垂眸,睨一阿普笃慕——你真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心狠吗?
嘎多仿佛被底的湍吓到了,愣着不敢动。有别的俘虏早捺不住了,抢在嘎多前抓住了索,皇甫佶清楚得看见阿普笃慕的脸变了颜,他摔开缰,往河岸奔了一步,峡谷间回着撕心裂肺的一声:“阿姹!”
皇甫佶猝然扭,还没看清爨兵的面容,一凶猛的力冲来——中计了——他被嘎多抱住腰,落了山崖。
两个人从山石上跌跌撞撞,落湍里,瞬间就不见了。
木呷等众人大气也不敢,瞬间爆发一声呼,阿普笃慕:“去追!”也来不及牵,足狂奔。一群人追十余里,见河面开阔,势渐渐平缓了,天尽黑,爨兵们用松枝绑起了火把,用刀在浅滩和草里拨拉。
木呷追上来,脸上有些沮丧,“只找到了嘎多,死透了。”
在皇甫佶刚落时,阿普笃慕还有几份得意,此刻已经平静了。他沉默了一瞬,说:“把他送到施浪家的堡寨里去。”他视线不甘心地搜寻着,“找到了嘎多,皇甫佶一定离得不远。”
“这是不是?” 木呷拾起了卡在涧石里的刀鞘,已经开裂了。隔着猩红的河,有团黑影伏在岸边,半声息也没有。
阿普笃慕认得这把刀。他捷地过一块涧石,涉往对岸走。木呷把他抓住了,“从崖上跌来,又淹了,没得活了。”追的太远,爨兵没有跟上,木呷不放心,“说不定一会汉人就找过来了。”
“就算死透了,也要给他补一刀。”阿普笃慕沉声,“你听着蹄声。”
游过静静的江,到了对岸,阿普笃慕一步步走近那团黑影,用刀柄了,轻易地把他翻了过来。
展在月光,是皇甫佶一张惨白的脸,还有轻微的鼻息。铠甲摔散了,他也学爨人,腰腹上裹了厚重的牦。要不是这牦,皇甫佶早跟嘎多一样,摔得骨俱断了。“狡猾,我还当你不怕死……”阿普笃慕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,他暴地扯开了牦,把刀刃在皇甫佶的试了试,又横在他的脖颈上。
半死不活的人,倏地睁了,徒手攥住了他的刀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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