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时辰,守兵把他摇醒了,说:“城外巡逻的时候,在藤哨的山上看见了几索。”
“跟他说,有人来寻仇了。”皇甫佶面不改,垂眸把刀收了起来。
南门是靠山的后门,守兵最少,突如其来的爨兵,把城门上打盹的官兵给吓着了。“人不多,在城门附近了手。别守兵赶到后,蛮就退了,咱们被杀了十来个,还有几个人被割了耳朵。”
隔着河岸,听不清究竟,皇甫佶也没废话,他只要乌爨人亲看着,就够了。像阿普笃慕在越嶲的一样,他叫士兵们把这些俘虏绑了,推湍急的河里。
这百来号爨兵被推倒在泸畔,傍晚的太投在刀刃上,红亮得刺。滩的潺潺涌动,皇甫佶靴底踩在里,盯着不远的对岸。
达惹会说汉话,嘎多能听懂。但他只是凶悍地盯着皇甫佶,“蜀王,在哪?”
皇甫佶一当先,赶到藤哨山,战事已经停歇了。汉兵打了个痛快的伏击,擒获了上百号乌爨人。皇甫佶踩过石和断矢,到了乌爨俘虏跟前,他看见了一个赤膊的人,脸颊上用靛纹着扭曲的鹰钩爪,耳朵上有个陈年的豁,背上横七竖八的鞭痕,才刚结痂。
皇甫佶说:“有爨兵混城里了。派些人手,护送蜀王和皇甫相公退到泸州。”
皇甫佶用刀抵着他的豁耳朵,“你是施浪家的人?”
阿各达惹是神鹰选中的大鬼主,这是施浪家的娃,那个割人耳朵的西番隶。
脚底惊涛拍岸,江发沉的龙。摔在那些峥嵘险峭的山石上,顷刻间就会粉碎骨,或是被激卷走。
皇甫佶在浅滩上踱步。两岸已经杨褪尽,山红涧碧。他又遥望了一藤哨,城里的守兵追来了,有慌神,“敌军绕到后山,从南门攻去了!”
割耳朵,这是和西番人拼过命的狠角。皇甫佶神一振,“藤哨的伏兵呢?”
自从乌爨提要划泸而治后,攻势就缓了,河岸上战鼓厮杀的声音,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拖了些时日。薛厚弃逃,李灵钧请旨调兵的奏疏,应该早摆在御案上了。
“不用。”敢这么不要命地攀崖,就算乌爨,也没多少人。皇甫佶目光随意地往周遭一逡,“别打草惊蛇。”他踢开野藤,沿着羊似的山回城。
“是。”士兵疑惑地答应,往崖探,“把这些索砍断吗?”
如果戎州、嶲州有罗苴锐驻扎,怎么可能不来增援?阿普笃慕在耍诈,爨军的主力不在泸南。当初在碧山那个天真单纯的少年……皇甫佶脸上有些玩味,但他没有揭破,只说:“不要外传。”等探哨离开,他倒在榻上,合上了沉重的。
一阵箭雨示威似的飞了过来。阿普笃慕的意思很明白,他不在乎这些娃的命。乌爨多的是隶,汉人、西番人、弥臣人。戎、嶲两州的战事,已经让寨的仓舍被和隶满了。
仅剩的一藤还连着咫尺之隔的山崖,天气晴好,万丈霞光将茫茫的汽扫一
“慢。”皇甫佶瞥着嘎多,又改了主意,“从藤哨摸过来,你的很好啊。”让士兵把俘虏拽回来,像赶羊似的上了藤哨。
秸秆,还有破羊筏。”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“蜀王殿……”明人都能看来,皇甫佶背后有薛厚撑腰,已经把狠狠地蜀王得罪了。
嘎多很气地梗着脖,没有求饶。他跌跌撞撞,还对推搡他的士兵瞪睛,“蜀王,在哪!”
“已经在山脚打起来了。”
皇甫佶利落地抬手,把他的豁耳朵切掉了一只。冲旁边的士兵一摆,“把他们押走。”
巡逻的人了,小心地往后退了退。
皇甫佶着额角坐在榻边,有呆怔。“去看看。”他顾不上洗把脸,蹬了靴就往外走。到了藤哨的山,此一直绕到了泸上游,距城里不远。刀削似的悬崖上,和对面的石间连着几绞的索,被风得微微摇晃。
阿普笃慕现了,骑着,后跟着他的伙伴们。他真像山里的一株劲草,每回腥风血雨浇,就突然地一截,逐渐叶茂了。昂扬的影被地拖在地上,阿普笃慕望见嘎多这些人,却无地摇了摇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