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梦一样。可后来我想明白了,阿苏的心里并没有我这个兄弟,他离开乌爨的时候,就已经把我和阿达、阿母抛弃了。他不想要活在这个世上。”他看向阿姹,是宽,但也直白得冷酷,“姑姑心里只有姑父,这些年,你没有她,也过得很好……”
阿姹愤怒地打断了他,“你胡说什么?阿苏是个没用的男人,才会自寻死路,我阿娘不会,她想尽办法都会活着。”心底的彷徨一瞬间消散了,她神一亮,“我阿娘没有死,这是蜀王的诡计。 ”
阿普立即懂了, “你要去益州打听姑姑的落?”他把阿姹的手腕抓住了,“别去,那里到都是蜀王的人。”阿普的脸霎时难看了。他有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姹,兴许蜀王正等着她自投罗网呢。
阿姹从垛上轻快地来,趁势把阿普的手也甩开了。“蜀王盼着乌爨讧,杀了我阿娘,对他有什么好?他不会这个手。”她思忖着,更定了,“我不会自投罗网,我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——咱们等着瞧!”
“说的对,你跟我先回太和城。”
阿姹冷冷地看着阿普。两个人间,有了泾渭分明的味。“栋反叛,用阿娘的命来抵了。朝廷要息事宁人,怎么会一好都不给舅舅?”她太明了,抬起月灼灼的一双,微笑:“ 恩威并施,分而治之,这不是汉人最的把戏吗?顺推舟,舅舅也不差。”
阿普沉默了一会,看着她,“皇帝要封我云南王,大鬼主。”
猜到了,阿姹轻蔑地别过脸,“果然。”
阿普握了手里的刀,“你放心吧,如果汉人真的敢来传旨,我就杀了他,替姑姑报仇。”
阿姹退后一步,“我阿娘没有死——就算要报仇,”她的眉狠狠一拧,“也不用你!”她一转,跑了望楼,风把银苏得叮叮响。
皇甫佶了,仰看着巍峨的太和城,还有城镌刻的汉字横匾。
西南一带的弥臣诸蛮酋都被收复,各罗苏的气势更煊赫了。
洱海坝上的群山绿了,洱海上汽淼淼,红雉停在青琉璃瓦上。
比起波涛暗涌的汉,这里平静得不像人世间。
皇甫佶一行人被领王府的正厅,各罗苏没有像以前那样殷勤地迎来。他盘坐在榻上,指了指被褥盖着的膝盖,“坏了,不能跪,天使见谅!”
领的使者是安来的汉官,蛮人的倨傲把汉官怒了,“叫阿普笃慕来接旨!”
皇甫佶从龙首关了坝,各罗苏早得到了消息,但他仍惊讶的样,“阿普笃慕已经是骠信了,可不是我能随便叫得动的。”他作势望了望天,“骠信在拓东城,你们去那里拜见他吧。”
没有汉皇的旨意,骠信私自传了位,这摆明是有异心。使者不禁了声音,“大胆!”
各罗苏拍了拍,宽和地笑了,“我只是个残疾的老,仁慈的陛要治我的罪吗?”他端起茶,“诸位,不送啦。”
一伙人来到了太和城的青石街上,举目往东望。隔着西洱河,是传说中形如盘龙伏虎的拓东城,有乌爨兵把守。当初皇帝诘问乌爨私自筑城的事,各罗苏还躲躲闪闪,这会,人们已经大喇喇地把拓东城挂在了嘴上,那是乌爨人的“东都”。
“蕞尔小的蛮酋,不来接旨,反而要我们去拓东城拜见他,这于礼不合啊。”有人喃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