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香拨 第41节(3/4)

这话一提，连阿普都意外，他站在乌爨和白爨中间，被达惹犀利的目光刺在脸上。

果然，达惹冷笑了，“我为什么要阿普帮我守城？”

各罗苏耐心地解释，这并非他的私心，“矣苴和城离西番最近，番人一来，施浪先遭殃。”

“施浪的罗苴也会打仗，不要你心了。”

“唉，寨里没有个男人，到底不行……”

“非得要男人，才能活吗？”达惹“哐”一声，把茶碗放，她直截了当地说了，“施浪诏主，我自己，你们谁都不用惦记。”见男人们脸上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，达惹索当场宣布了：“今天开始，谁也别欺负我是寡妇，我不姓段，也不姓施，我姓各，我叫阿各达惹。”

各罗苏震惊了，“各”是上一任骠信的名，只有继位的才能用“各”来冠姓南诏的采用父名字首尾相连的方式，譬如罗阁、阁罗凤、凤伽异、异牟寻，这样。，“你怎么能姓各？”

达惹似笑非笑，“你能姓各，我凭什么不能姓各？”她还嫌语不惊人，“阿苏拉则死了，乌爨大鬼主也该到我了。”

“你少梦！”各罗苏脸都变了。

各罗苏越愤怒，达惹就越兴。她朵似地笑开了，“阿哥，你老了，没几年好活了，”她冲阿普一撇嘴，“你看看阿普，都没齐的小孩一个，大鬼主不给我，难给他？大家评评理。”

各族首领们把目光在两人上盘旋，往后一靠，端起茶碗，那是看闹的姿态。

各罗苏冷静来。没捉到狐狸，惹得一！他瞪了达惹一样，用一兄的威严，但语气毕竟了，“阿苏还会回来的。他也是你侄，你不要咒他。”

达惹的目的已经达到，她款款地起，“咱们走着瞧。”

两个雄赳赳的娃跟着她往外走，和阿普当面撞上了，阿普抿着嘴看她，是生气，也是无奈。这样的神，叫哪个女人不心？

达惹噗嗤一笑，她意味，“傻孩，惦记施浪家的人和东西，你还得本事才行。”

剩几家的首领也被送走了，各罗苏坐在屏风前，脚是斑斓的波罗。案上同时摆着汉皇赐的云南王金印和吐蕃赐的赞普钟印，各罗苏并不以为耻辱。但刚才达惹的戏让他的脸彻底拉了来。

尹节说：“达惹不会去汉人那里使坏吧？”

各罗苏说：“各选大鬼主，这是我们乌爨自己的事，别说云南太守，皇帝都不了。”

阿普在旁边听着，说：“我去跟姑姑说，她想大鬼主，就让给她好了。”

“你又想挨我的鞭了吧？”

阿普撇各罗苏，在院里徘徊。萨萨的房檐有只绿孔雀在踱步，这让阿普想起了碧山堡寨那个气的浪穹人，他不禁翻了睛。

阿苏拉则……阿普瞒着各罗苏和萨萨，派了两个娃去安，快两个月了，还没有阿苏的消息。一个乌爨僧人，应该是很醒目的，他准是改换面了。阿普的睛里暗沉沉的。

娃们突然呼起来。最近，能在年轻人中引起这样的动，只有一件事。阿普回过神来，果然见他们成群地撒往外跑，“去看施浪家的女儿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