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过一整天,连指都懒得抬起来了。
已经觉不到彻骨的疼,每次一挣扎,他的前就要眩半晌。彻底脱力了,后背靠到树,阿普一坐在地上。
朦胧的视线里还有火把和刀光在晃。这不是云南王府的青松席,或是洱河畔的芦苇丛,可以让他一栽去,沉酣地睡上一大觉。
阿普甩了甩脑袋,摸到了一把被血浸的蓝楹,他费劲地撑起,又把刀柄握起来了。
都是年轻的武将,大概是被他的顽抗和倔犟震慑了,或是为东郡王的痛杀手而困惑了。是什么样的仇大恨呢?大家迟疑了。
李灵钧的衣袍摆动着,他到了阿普面前。
为韦康元的人来谒见,他换过了冕服和金冠,衣摆上绣的章纹繁丽得炫目。这是代表着无上的权柄,八方万,照临光明。
阿普抬,看见了李灵钧一张冷淡的脸,空着的两只手。他没有言语,也不需要亲自动手。
“你……”
阿普刚艰难地吐一个字,李灵钧从边侍卫的手里夺过刀,抵在他。刀是乌爨贡的利刃,可以断发,阿普稍一起脊梁,殷红的血透了衣裳。
他不愿阿普开。
阿普嘴里没有吐皇甫南的名字,他竟然还敢挑衅,“你……没。”
“我有没有,不需要你知。”李灵钧眉也不动一。还有残毒,他的脸稍显苍白,但手的力,可以轻易地把阿普像只蚂蚁般掐死。“从逻些到这儿,你多活了一个多月,还不知足,”李灵钧冷笑,对于赞普地的事毫不避讳,“还要来捣,一个死字,你真是不知怎么写。”
阿普一张,咳了血沫,刀握不住了,他扯着嘴笑,讽刺的话也断断续续,“我蛮人,是不知,死字怎么写……皇甫佶,比你有多了,起码他敢单打独斗……我看你们汉人的天,迟早要改姓……”
“找死。”李灵钧没跟他废话,刀刃刺了阿普的腔。他要一刀结果了他。
蹄声冲过来了,李灵钧转脸,看见几只火把靠近,上的人都披甲胄,是去而复返的韦康元将。看清前的形,对方惊惶的脸缓和了,“万幸,”他了,“铿”一声把刀归鞘,“我刚走没多远,听说郡王被刺客偷袭,势危急,赶掉赶过来。”他凑近去看地上昏死过去的阿普笃慕,“就这一个人?哪里来的刺客?胆不小啊。”
李灵钧没太理他,“没有问来,可能是想要劫财的蟊贼。“
“他是各罗苏的儿。”皇甫南突然话,她也了,站在暗,声音冷静定。
是她把韦康元的人引来的。
李灵钧盯了她一瞬,把脸转开,“无凭无据。”
皇甫南往前奔了两步,蓦的停住了,她的睛从李灵钧的刀尖到了阿普笃慕的脸上。阿普整个人已经被血染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