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香拨 第35节(2/5)

麝香、檀香、安息香，皇甫南分得很清。这个女人的鼻比狗还灵，能说得每香料的细微差别。她说：吐蕃的麝香没有乌爨的麝香馥郁，因为岭尕多雪，没有弥鹿川那样好的甘松。

德吉把挂毯放在一边，颔首：“好，我会抬举你阿帕和阿娘，但相臣不喜汉人，你的嘴要严。”

布赤忙闭了嘴，忠心耿耿地。

从论协察，到德吉、布赤，简直没有人不兴。

德吉知阿普笃慕成了论协察的中刺，等和汉人的盟书一钤印，就会被剥拆骨，她忙着筹备婚事，也不怎么去看他了。东郡王作为人质，婚事的程序并不需要太烦絮，来回国书也要一年半载，论协察等不及，他要时就举办婚礼，然后把德吉送给汉人，让没庐氏在吐蕃彻底没了指望。

吉吉布赤生在陇右的白河畔。她的阿爷是个打铁匠人，替吐谷浑可汗锻造兵刃。后来吐谷浑可汗随金河公主归顺了汉国，布赤也没有像她名字布赤：类似汉语的“招弟”一样，替她的爷娘带来一个男孩。他们一家被掳到了逻些，布赤没有兄弟，反而是件幸运的事，否则他们也会像羊一样，被论协察驱赶到北，拿着矛，跟黄发的回鹘人拼命。

生殉的贵族，要被两削尖的木刺左右两个肋骨，直到鲜血尽，饱飨镇墓的守护神，再被投

布赤不识字，但她知羊卷上写的是什么，的，糌粑的，都在私底议论天神的神秘授记，他们说：论协察是那蛮横的猛兽之王，岭尕的生灵都落陷阱了。

德吉在欣赏布赤绣的挂毯，上层层绸缎堆叠，坛城和天女都奂，是凉州来的手艺。因为获准了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，德吉很好说话，她问：“你阿帕和阿娘都会什么呢？”

只有乌爨的阿普笃慕被关在雪城，被不闻不问。论协察把各罗苏写的信也给撕碎了——无忧城还被爨人占领，各罗苏的信里有狐假虎威的味。论协察不怒反笑：“不要，他不是还有个儿嘛。我这是替他的大儿办了件好事啊。”

布赤看见皇甫南底压着羊卷，“你，”她使劲推了皇甫南，张地左右看，“不要命啦？”

皇甫南把羊卷抓起来，在了卡垫面。

“你要看着那个汉人女人，不要让她逃走了。”

从卑微的女一跃成了德吉的心腹，布赤很得意。她得寸尺，跪在德吉面前，央求她说：去安的时候，能不能把她的爷娘也带上。

布赤忙：“哦呀。”回到阁楼，她一边绣活，把睛亮了，死盯着皇甫南。

虽然失了蕃南一百零八个堡寨，但一个隶野的女儿，能换来四镇九曲，已经天大的好事了！

冬去来，整个红的婢女们，脚步都轻盈了。她们和布赤一样，打从生，不是吐谷浑人，吐蕃人，汉人，打仗从来没停过。论协察每打一场仗，毡毯上的男人，畜圈里的羊，都被扫一空，女人们苦得说不来，只好天天拜佛求巫。论协察把许婚的国书送到安，汉皇似乎也松了气，说，只要论协察从北退兵，汉人愿意把四镇和九曲作为聘礼，来迎娶吐蕃的公主。

布赤惊魂未定，抱着膝盖，坐在皇甫南边发呆，“他们说，到了午，大相要把舅臣押到拉日山，用他来祭祀赞普。”

意把四镇和九曲作为聘礼，来迎娶吐蕃的公主。 虽然失了蕃南一百零八个堡寨，但一个隶野的女儿，能换来四镇九曲，已经天大的好事了！ 从论协察，到德吉、布赤，简直没有人不兴。 只有乌爨的阿普笃慕被关在雪城，被不闻不问。论协察把各罗苏写的信也给撕碎了——无忧城还被爨人占领，各罗苏的信里有狐假虎威的味。论协察不怒反笑：“不要，他不是还有个儿嘛。我这是替他的大儿办了件好事啊。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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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吉去了神祠。不论黑教巫师怎么恐吓，她对佛祖菩萨的诚心一如既往，每个晨昏都要去神祠里祝祷。吐蕃的神祠，低贱的女不被允许，怕玷污神祇。布赤失落地走回阁楼，看见汉人女人拿着铜钎，在拨香饼。

布赤忙说：“我阿帕会打铁，会放，最烈的在他鞭，也跟羊羔一样温顺。我阿娘绣的鸟儿，能拍着翅膀飞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