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脸也缓和了,“这人行事沉稳吗?”
“很机。”
皇帝现在对政事没有多少耐心,才几句话,就不断地皱眉,旁边伺候的医官见皇帝伸手腕,忙趋前诊脉。殿上鸦雀无声,都把揣测的目光盯着医官的脸。
“蜀王的邑,加封五百,兼领益州都督。”良久,皇帝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,声音不,所有人却都竖起了耳朵。
东郡王陷吐蕃,命危在旦夕,皇帝这是算对蜀王稍加安抚——还是终于对朝政产生了厌倦,向这位与世无争、偏安一隅的亲王展现了一丝罕见的青睐?皇甫达奚默然转,退殿,停在龙尾上琢磨起来。
论协察的十万大军,在土鼠年破之前,降临原州,游牧于北。汉鹘联军不攻自破,薛厚奉诏引军退回大非川,旁观蕃兵和回鹘在北的厮杀。
德吉卓玛坐在王七宝的卡垫上,副相那氏恭谨地对她弯了弯腰,退殿去,德吉脸上失望。
北边和回鹘在打着仗,蔡和那两家,对于嘎尔氏简直是言听计从,没庐氏的场,对他们来说,是适得其所——没庐氏不该为了私利,把一个隶扶上绿松石王座,而那个隶现在还堂而皇之地躺在国君的陵寝里,让族酋们到蒙羞。
在吐蕃人心里,她已经不是公主,而是论协察用来换取五千爨兵的工。
檐的冰凌化了,滴滴答答地打在石板上,德吉越发焦躁。她攥着象牙佛珠,猝然起,“去找阿普笃慕。”
阿普笃慕住在红脚的雪城,穿过法院、经院,还有各式作坊,他和德吉在红的白玛草墙碰。
阿普告诉德吉,“尚绒藏被押解回逻些了。”
“舅臣在哪?”
阿普看向背后的雪城,那里有座粝石垒的碉房,“被关起来了。”
德吉急了,“那里是关牲畜和隶的!”她不顾一切地捉住阿普的袖,“带我去见舅臣。”
阿普把袖从德吉的手里拽了来,他瞟了一德吉后的皇甫南。皇甫南穿着格氆氇的百褶裙,腰上系着一串细小的银铃铛,有像山北坝里的阿米。在红里待了两个月,她能听懂一些蕃语了,但脸上是一副漠然的样,睛不看他,嘴角往耷拉着。
阿普故意放慢了脚步,等德吉率红婢女们往经院冲去,他走在皇甫南后,听着铃铛脆响,手也了,想要摸一把她缀了银苏的辫,皇甫南猛地一扭,乌黑的发像鞭似的打在他手上。
阿普又想拉手,皇甫南立即把手也躲到背后。果然闹脾气了,她冷冰冰的,“你不看看这是哪?”
阿普好声好气地哄,仿佛皇甫南才是公主,“去圣泉吧,山谷里雪化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