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香拨 第30节(2/4)

“是德吉把她赶走了？”阿普脸顿时沉了来，差转去和德吉打一架。

“我们不是朋友了，”德吉依旧冷淡地不肯看他，“违背誓约的人，不再是我们吐蕃人的朋友，是敌人。”显然她从芒赞那里听了一通添油加醋的话，德吉调了一句，“你和你的女人，都是。”

“我就说吧……”木呷又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钻了拂庐，阿普一愣，虎褥垫上没有阿姹，浑脱帽和獭袍也不见了。是去珍宝神山了吗？他忙问女，“弹箜篌的人呢？”

阿普和芒赞肩而过，了毡帐，见德吉拉着脸坐在褥垫上，女要替她打扮用的奁盒也打翻了。阿普不自在地抓了发，“你还当我是朋友吗？”

“那你就当我是敌人吧，别为难阿姹。”阿普也没再遮掩，握了手里的刀，“让木呷和木吉送阿姹回乌爨，我还留在吐蕃，当你们的人质。”

德吉也探来。她的骄傲和自尊被阿普损害了，怒气不比芒赞少，但是她比芒赞沉得住气，“请。”她支使着不愿的芒赞，“你去。”

“我怎么看着，都觉得她喜蜀王的儿，比喜你多啊……”木呷嘴里嘀咕着，被阿普的落老远，呼哨在天边打着旋儿飞，他忙招呼娃们追上去，在雪地里留了凌的脚印。

阿普到了德吉毡帐外，听见了芒赞絮絮叨叨的声音，那话里对他没好词。阿普忍着气，叫了声“德吉”，芒赞掀起毡帘看见他，顿时气不打一来，“你还叫她德吉？”

这话让德吉震惊，也让她伤心，“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在安偶然认识的女人，使乌爨和吐蕃为敌，不再当我和芒赞的朋友吗？”

“阿达不该这个赞普钟。”阿普提到这个就满肚火，“嘎尔协察这个贪得无厌的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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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没有说话，”女茫然地摇，“汉人在外叫他，他立就收拾东西走了。”

“我阿帕是要和汉人议和的。”德吉肯定地说。

“德吉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阿普平静地对着毡帐，没搭理芒赞。

“那就好。”木呷松气，“不然等你回了乌爨，准得挨骠信的鞭啦。”

第43章 拨雪寻（九）

“相臣会同意吗？”阿普轻蔑地反问她，“赞普说的本就不算。”

从德吉的毡帐来，阿普接过木呷手里的缰绳，默默骑上。木呷艰难地踩在雪窝里，一面东张西望，离开了吐蕃人的地盘，他追上阿普的，说：“你把公主得罪了，她是不是要嫁给蜀王的儿了？”

翁公孺徐徐研着墨，望着矮几上平整的纸页思量。

嫁给蜀王的儿，那正好，阿普坏心地想。不过，他摇，“德吉不愿意，李灵钧也不愿意。”

“她会听我话的。”阿普在上摇晃着，一提到阿姹，他脸上不自禁笑容，鞭也得脆响，“她现在比小时候好多了……”

“总要打一仗的。”爬上山坡后，两座雪山横亘，太升起来了，一面金光熠熠，一面暗影沉沉，阿普勒停在明暗界的山隙间，他望着脚静谧如青玉的圣湖，皱眉：“你把阿姹送回到达惹姑姑边，再跟阿达说，我不想再这个质啦，不是汉人，还是吐蕃人……”

“没有嘎尔协察，兴许吐蕃真和汉人议和，那就糟了，你把两边都得罪了。”

“阿姹不是随便的什么女人，我和她认识很早很早……”和阿姹的过往，阿普埋在心底，他没有多解释，“我把你们当朋友，但是相臣，本就没有把爨人当兄弟。”想到被嘎尔协察肆意挥霍的银生茶和神川盐，还有要被驱赶到北方去抵御回鹘的五千爨兵，阿普克制着发的怒气，“非要打仗的话，汉人也是打，吐蕃也是打，就算你们一起来，我阿达也不怕！”

木呷“啊”一声，苦了脸，达惹和各罗苏这对兄妹，现在简直是火不相容，“我不敢去施浪家……”木呷小时候总是对阿姹挤眉，现在让他送阿姹回乌爨，他可满心不乐意，一来怕要跟阿普打架，二来怕阿姹再跑掉，他抱怨：“阿姹她本不听我的话啊。”

女将远的毡帐一指，那里隔河住着汉地的使臣和随从，“他们说，公主不要他了，叫他回去汉人那边。”青海骢在河畔吃草，把尾甩了甩，转向阿普。

在雪原上自在地用爨语大声说笑。有一群黑的鸟，“扑棱”扇着翅膀，自湖面掠到了山，掀起一阵风。

德吉不满地瞪着他，被阿普毁约的怒气渐渐消了，德吉盘算起了别的主意，但她脸上没有端倪，仍是伤心的神，“我阿帕说的一定算话，是你违背了诺言，你对不起我。”见阿普桀骜不驯的样，德吉知，男人一旦变心，那会很冷酷。怕他真的恼羞成怒，要跟她断，德吉忙说：“所以，你要帮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