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话,这会说不准人还在等着。”绿岫睁大了睛,她也预到了什么一样,激动得脸孔发红,“兴许,三郎会借这个机会求陛开恩,把娘嫁给他!”
皇甫南笑了,“你在梦?”
绿岫讪讪地,“看在三郎亲自捉鱼的份上……”
墙里了“野猫”,鱼池已经跑空了。皇甫南还挂心着皇甫佶的去向,没打采地起,从黑釉瓶里拿丹桂,在手上转了转,她看着外嗒嗒滴的屋檐。
临行时天公不作,所有人的心里大概都不畅快。
“去吧,把话说开了也好。”绿岫还在不甘心地怂恿,“今天陛带着满朝的人明德门送鸿胪卿,万一三郎为等你去迟了……”
“绿岫在房里守着,红芍再去打听打听,阿兄到底去哪了。”皇甫南把没绣完的芙蓉扔,梳了丫髻,穿白衫青裙,手里一把碧油伞。
“娘,你要去崇济寺?”绿岫追来,压着嗓门问。
皇甫南用手指在边比了比,踩在漉漉的青石砖上。那把碧油伞被撑开了,像朵莲叶,沿着院墙到了角门,倏忽不见了。
崇济寺的大雄宝殿上,皇帝要赐给西番的金刚经被移了金匣,等着护送佛宝的十名北衙禁卫们在庑房里吃茶闲聊。
李灵钧背靠香案,伸坐在蒲团上,望着外淅淅沥沥的雨。
昨天皇帝加恩,封他为东郡王,李灵钧也换上了五章冕服,有紫绶、苍玉,金银镂的革和佩剑被解来放在地上。
有个白衫青裙的人影,在倾斜的伞驻足。李灵钧起先只是随意地扫了一——还当那是谁家混来布施的婢女。随即,认了那人手臂上缠的五缕,他从蒲团上起来,“当啷”一声,革和佩剑都被踢得老远。
李灵钧心里是雀跃的,但他克制着表,只往前迈了一步,若无其事地笑:“你来啦?”
皇甫南收起伞,走殿来。外的天气是灰蒙蒙的,佛像前一排明灯,映得人面目如画。
有人自庑房里来张望雨势,不等皇甫南开,李灵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。皇甫南没有作声,也不挣扎,被他从殿门拽到香案前。
皇甫南拂过发鬓边的雨珠,动作那样舒展,语气那样轻柔,“真要去西番?”她的话里带着试探,“不争了,不抢了?”
“对,”一段时间不见,李灵钧变了个人似的,沉稳敛了,在皇甫南手腕上停了一瞬,就放开了,“我去西番,陛很兴。”
轻轻晃动的毓珠后,李灵钧的嘴抿了,是忍耐,是自持。
皇甫南藏起心里的失望,也对他嫣然一笑,“祝你一路平安。”
见她转要走,李灵钧难以置信地追上一步,“我一去,可能几年,可能一辈都不会回京都了,你没有别的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