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
身后传来悦耳的声音,沈淮舟脸上笑容更盛。
果子有两种——带毛的猴桃,和李子大小的狗柿子,这个时节都正好吃,甜滋滋的。许尘小口小口吃得珍惜,眉眼弯弯带着笑。
沈淮舟看着那低头吃东西的少年,不知怎得就想起方才在树上看到的那只小松鼠,抱着松子似乎也是这幅模样。
许尘一直到日薄西山时,才背着捆好的木柴下山。临走时他还有些意外,沈淮舟居然也还没回家。
送回一捆柴到院子里,许尘不停歇,就又往山上跑。他还有几捆柴在山上,得赶紧去背回来,万一被别人顺走就糟了。
刚到山脚,许尘就撞见正背着木柴下山的沈淮舟。
他让开路,就听沈淮舟开口:“你别上去了,柴火我都背下来了,就在那边树枝子下。”
许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果然发现几根断树枝堆在一起,他走近扒开树枝,下面遮着的可不就是他捆好的木柴。
他回过头道谢,沈淮舟却早已背着木柴走远。
这之后,许尘每天都会上山砍柴,也几乎每天都能碰见沈淮舟。
沈淮舟总能在山上找到野果子,每回都要硬塞些给许尘。有时他还能打些鸟雀、又或者去沟里插些鱼来烤着吃,但手艺确实算不得好,后来烤肉这个活计就交给了许尘。
一来二去的,两人越来越熟悉,但也仅限于在山里,在村里遇见了,许尘也是不会和人打招呼的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转眼已经入冬,村里人家里的柴火都备得差不多,许尘便很少能碰见沈淮舟。
这天傍晚,许尘吃过饭,许尘照例去外边寻摸着割些野草回来,以便明早剁了喂鸡。
等他背着满满一筐野草回家,夜幕已经降临。堂屋里亮着灯,房门却紧闭着,许尘也没在意,到后院放好草料,才到堂屋前准备推门。
“他不嫁也得嫁!都多大的哥儿了,还想一辈子待在家吃白食不成?就他那模样,瘦不拉几的,看着就不是个好生养的,有人要就不错了。”
“再说了,那王老二爹娘可是给他留了不少家底的,尘哥儿嫁过去还不是跟着享福。又没有公婆妯娌搓磨,多好的事儿,他上哪儿找去?”
许尘听着他亲娘尖利的嗓音,只觉得如坠冰窟。
那王老二他也是有所耳闻的,如今都已经年过四十,年轻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,后来跟人打架不小心伤了命根子,更是变得喜怒无常。听说他也娶过几回妻,但都没过多久就死了,外面传得是病故。但许尘却是听村里的老人议论过的,那几个人分明是受不住王老二的折磨自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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