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狱(2/4)

第二天制劳动之后，一个家就被打散，英国人有意不让亲人关在一起，迫他们去不同的集中营。苓就是那天和女佣们作别，被关了不同的地方。

了一天的活，英国人也不让他们吃饭，上午只有一蛊茶，午则给他们一小碟又脏又臭的糠以供充饥。

“你是共吗？你有没有参加过地活动？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共产党员？”

苓回去后，被女佣拉到一边去赶抱着她给她取，她一边发抖一边说：“如果有人对你们什么，你们就把我供去吧，没有关系，我能理解。”

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被带去制劳动，苓和其他人一起替英国人劈柴、清洗衣、地板、打扫房屋、倒桶、针线活之类，要是不好还要挨打受骂。

人像牲畜一样被英军赶上车，苓能听懂英军呵斥他们不准说话，不准谈，不准动。而其他人在一片恐惧中即使听不懂，也意识再不敢吱声。

回答皆是没有，苓故意将NO说得很大声并且摇，暗示其他人照她的方法来。后面和旁边看见的人跟着她学，接着没有再被筛去的人，而前面一批被踢队的青年还有妇女被英军带走。

大批的村民，大概二百来人，就是刚刚筛来那批人，男女老少都有。苓看见每个人中都有难以言喻的恐惧，穿着单薄的衣裳，在这漫的黑夜中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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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胆的青年声质问，为何要焚烧他们的家，被一枪击倒在地，家人伏在他上哭嚎，也被接连几枪响解决。

到了地方，一个个车接受盘问，苓和女佣都能听懂英文，知英军在问什么，而听不懂的人被英军臭骂一顿单独分了来站在一边。

在快要门时，苓被一个英军拉住了胳膊：“慢着，你，过来。”

果然，在那张“急法令”颁布后，英国人不装了，以妨碍英国政府统治为借的族杀戮从这个夜晚开始。

阿岚和小各自埋在她肩小声哭泣，摇着。

在场所有人，包括她在，无不暗中咬牙切齿，默默泪。

这里有产妇因为怀期间活而产，苓跟着徐谨礼学过一医

荒地是他们当初一锄接着一锄垦来的，等开完荒不久就立法将他们踢开，说华人不可以在此拥有土地。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离，为别人打工，终于有了个家之后，英军一把火烧起来，把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希望也都烧没了。

当坑挖到一人，四个青年又被英军命令站自己挖的坑里去，他们站在外面，以一嬉笑作乐的心态将土往里填埋。

那个妇人似乎听不懂英文，蜷缩着发抖，但她能看来英军是什么意思，别无他法，只好捂住孩的嘴，不让他哭声。

每个人在大卡车里挨在一起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，许多人在车中被颠得呕吐。小孩因为恐惧开始哭叫，抱着孩的妇人被英军拿枪指着，恼火地大叫：“让他闭嘴！”

在上车后她就已经好了随时被枪杀的准备，如果这是为了正义和持该付的代价，她不后悔。

她和其他一些同样发懵的华侨被英军带去，站在空地里，遭遇无缘无故的呵斥，问他们这些老师知不知哪里有地工作者。

财产没了，家也没了。

英军问了半天，没有一个结果，恼羞成怒，当场推了四个男青年来，毒打一顿，那四个年轻人被打得吐鲜血，英军没让他们回去，随后命令他们在空地上挖土坑。

男女老少都关在一个屋里，地板很，只能坐卧着，地方不够大，谁都无法好好躺休息。

光，接连烧了一百多人家，苓她们所住的那间房屋也被烧毁，枕还有她任教几个月攒来的工资，床底还有半袋米，家中的衣和她教书用的教材等等，都被这一把火烧光。

乡住的许多人都是小商小贩或者植园工人、矿工、割胶工人这些来来亚谋生的底层劳动者。苓虽然不缺吃穿，也知他们攒了一辈才好不容易在这片土地上有个住的地方。

同时，还有一个念在她心中燃起，要是她能活去，她要将英军在来半岛对待华侨平民的暴行撰写上国外的报纸，告诉同胞们英帝国主义的丑陋面目。

苓第二天门看见屋外写着集中营的英文，想起了之前在抗日期间外国人和日军宣扬中国人为“东方犹太人”的言论，这又何尝不是一奥斯维辛。

当土埋到他们时，苓就发现有两个人已经快要不行了，脸一青一白，吐白沫，搐上吊，是窒息将死之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