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(2/2)

他睁大了，定定看着那张恐怖到极的骷髅一样的脸。

直到一声若有若无地轻轻叹息，从床里响起，沙哑怪异的男声：“来吧，莲旦，希望你不会后悔。”

莲旦疑惑地抬起来，看见床上人缓缓转过来，覆盖着他半张脸的发了来，对方古怪的，两排森白的牙齿，还有在外只有两个孔的鼻骨，和两只暴突的珠！

莲旦抬手抹了把脸，又一次迈步，朝床边走去，到了床帐前，他想撩开那层层的纱帘时，床里的人突然开冷冷：“既然是你自己想来的，门前，你在犹豫什么？”

莲旦心里的酸楚，化成了一酸涩、悲苦、痛惜杂的，了四肢百骸。

他看向床上人放在被外面的手，手腕细得几乎能看清每一块骨。

“嗯。”

“你可怜我？”

莲旦一手轻轻着床帘，耐心地等着。

莲旦咬着牙，一层层掀开那纱帘，直到最后一层，他几乎可以看清躺着那人瘦削了很多的形，和被发覆盖的扭向床里侧的脸。

“莲旦……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直到这张脸上，鬼怪一般的可怕笑容来，沙哑的怪笑声越来越大，听起来就像是要笑得断了气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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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帐里的人夜能视，好一阵，他都没再开。

见状，陈霜宁暴怒，被抓在手心里的枯瘦的手狠狠一甩，将莲旦抓着他的手甩开了。

对话又告一段落。

床里的人又沉默了一会，突然低声问：“你希望我死吗？”

几乎在他话音刚落还没落时，莲旦已经又快又无比肯定地回答：“不想。”

莲旦抬起来，向层层白纱中的人影望去，他抬手抹了把脸，说：“我怕我来晚了，看见你已经死了。”

抖得更厉害了，有恐惧，更多的是委屈。

他小心地握住那只手，怕碰坏了似的，低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，受到了对方肤几乎没有气，是凉的。

在最后一层纱帘也被莲旦掀开，挂到一侧床上后，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，但莲旦并没避让，他屈膝坐到了床沿的窄塌上。

两人沉默了良久，莲旦哽咽着开：“我来陪你说说话。”

很久都没过的泪，在这时，终于累积到了，突破了阻碍，无声地瞬间了满脸。

莲旦急速起伏，惊叫声被他死死咽了嗓儿。

床帐里还是很安静。

莲旦猛地转朝向床外，捂着嘴不停呕。

“看看我现在的脸吧，如果你不怕，就留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