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了这位权倾天的首辅大人,偏偏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刻默默离场。
在祝武宣被拖去的那一瞬间,她一气没缓上来,竟然整个人昏迷了过去!
贺兰芝还在疑惑是什么事时,老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她上:“你就是此次协助办案的小姑娘?”
“看路。”
可她看着只有一辆板车,堂堂前相府,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家当。
他脱了官帽,双手举着捧到了桌案前,“还请陛怜惜,容许臣告老还乡吧。”
满屋的人全都无动于衷,只有她几近崩溃。
“咳咳!”皇帝重重咳嗽着,“是朕没有教好你,是朕年轻气盛犯了错。才导致你们母三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。”
“不要啊!”祝李氏泪满面,她匍匐在地上想要抓住皇帝的衣摆,“陛,他是你亲生的儿啊!”
祝成海脸难看至极,青紫变幻不断,彩得很。
“还请您放过祝府的所有人,微臣对他教导不佳,此事微臣也有三分罪责。您要罚,连我一起罚吧。”
*
“嗯。”
“咳咳咳咳!”皇帝自知颜面有损,故而也不挽留了,“江南一路遥远,祝相此行还需谨慎。”
她在相府里惯着祝武宣也就罢了,现在犯了通敌卖国、意图谋反的大罪,岂是磕认罪就能解决的。
“谢陛。臣告辞了。”祝成海连场面话都说不去了,脆直接走人。
祝武宣谋逆一事被压得很严,除了一些相关人员,大多数朝臣和百姓都不知。
贺兰芝看着她这位好婆母,这才短短几日,她就憔悴成这样了。
祝武宣是皇帝私生的事,已经有不少人知了。
这样的场,贺兰芝和谢无痕都没有预料到。
皇帝可能累极了,便挥了挥手:“你们去吧,朕这把老骨想歇一歇。”
“李姨娘放心,小的们一定仔细。”
贺兰芝瞧见箱一个接一个的往板车上抬,不禁好奇:“李姨娘,二公。你们这是要回江南吗?”
谢无痕语气极为淡漠:“还是那句话,还是那件事。”
祝武宣跪在地上,脑袋不肯低半分:“全都是我一人之错,请陛责罚我一人即可。”
“谢谢。”贺兰芝小声说。
嘴上不说什么,指不定心里怎么怨恨她,竟然帮着谢无痕一起查办了祝武宣。
“是啊,皇上。”祝成海也跪,“老臣对陛一片忠心,对他私养兵之事并不知晓,府里的其他人更是无辜。”
偌大的太极殿,此时只剩了他们三人。
“宣儿!你别说了!”祝李氏呵斥,“既然知错了,你还不如赶好好认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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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月姑跟她说,祝李氏已经搬空了嫁妆,回到镇国公府居住了,她这才回祝府。
祝成海眉几乎拧成了川字,几乎没有任何犹豫:“陛,臣家中突逢变故,实在不能继续殚竭力的为您和朝廷效忠。”
贺兰芝暗暗翻了个白儿。
真是可悲。
不三日,祝丞相和镇国侯家的千金和离,以及祝丞相辞官回乡一事,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。
我几次,又看过我娘几次?是我卑微了,一辈都只能给皇家当才的命。”
“是。”
祝府门前,一辆板车上堆放着许多箱,小李氏和祝武霖正在指挥着什么。
贺兰芝怕回府被祝成海或者祝李氏传唤,毕竟祝武宣就算的事再大逆不,那也是他们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。
“不后悔。”祝武宣冷冷,“成功是我所望,失败对我来说也是一解脱。动手吧!”
她满脑都在想,祝成海要举家搬迁回江南,那她怎么办呢?
“唉!”
“都把东西放仔细了,别磕着碰着了。”
皇帝望着两人的背影,渐渐陷了沉思……
“痕儿。”老皇帝有气无力地念着,“我如今时日不多了。你,还不打算回吗?”
她拱手行礼:“民妇贺兰氏,见过陛。”
全然没有注意脚门槛,突然,她不慎被绊了一,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跟玉石板亲密接时,谢无痕疾手快的拉住了她。
好在皇帝还算顾念旧,让女将她搀扶到偏殿,请太医给她诊脉。
他祝成海替皇帝养了二十多年的儿,他本人又对谋逆之事并不知,如果要怪罪到他上,只会让皇帝丧失威信。
果然,皇帝摆了摆手:“罢了,你先起来吧。武宣,朕问问你,你可后悔这两年所之事?”
皇帝重重叹了气:“唉!既然如此,那就拖去,斩首吧!”
沉重门扉慢慢打开,贺兰芝顺着光亮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