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呼不上,时穗咬着烟,嗬嗬往外吐着气,震动掉的烟灰簌簌落在谈宿条条青伏起的手背。
就见沉着脸的男人把嘴里烧得正烈的烟取,反她嘴里。
她不知他们在说什么,只见到向来冷傲,不理人的谈宿对她句句有回应。甚至在她上车时,抬手给她扶胳膊,照顾得细致又贴。
时穗摆手的动作瞬间停,自知无趣地垂落。她刚要低去旁边等,把烟燃的男人已经横过路,一步一步朝她走来。
夏日的傍晚黑得很慢,独属于夕的金光芒一一被吞噬,渐渐编织一张纯黑的网,伴着凉风,闪着萤光,改为满屏的星星,让抬凝望的每双睛都载满希望。
阿岳很有职业德,问什么都不说。没办法,时穗上车后拨谈宿的电话。她自觉很勇敢才迈这一步,等待音却响个不停,始终没有人接。
时穗激动地推门车,离开车冷气,只觉从四面八方扑来燥的闷意,浑沾上黏腻,心都往沉。偶尔有风来,带动洋楼窗外缀的粉红朵,簇簇拥动,散发让人迷醉的香气。
时穗整张脸都憋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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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是太香了,时穗敢抬手,隔着一条路给他示意。对面,刚把一烟咬在嘴里的谈宿眉间一怔,停脚步。
别墅里寂静无声,车稳稳停去。阿岳车给她搬运行李,时穗站在车边,意识恍惚。看着阿岳一趟趟上楼的影,她无意识注意到他来回一次的时间,突然趁他上楼,坐车里驾驶座。
他底冷意渗人,吓得她仓皇解释:“我有事找你,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……呃……”
风好像更大了,烧得他指间的烟猩红,明灭闪动间,那大影已经压到她面前。她个远远不及他,被他抵着脚尖往前一步,无措得倚靠到车上,踉跄仰。
谈宿走在人群前,影大锋锐,浑被暗正装束缚,眉间冷肃漠然,好像对谁都不客气。
时穗看得他发现她了,摆手动作更急,示意他先过来。就见他后走来一个珠圆玉的女人,驻足和他讲话。
里面的行车记录仪是安了GPS的,可以看到行车轨迹。除了接送她回别墅取东西,这车今天只去过一个地方,是离着有远的小洋楼。
时穗在门等了将近仨小时,都没见有人来。但门停放的连号车牌让她信,谈宿就在里面。
他像觉不到烟灰的,全抹到时穗痛苦皱起的脸上,尾音森然沉:“怎么?想上位?”
纤细脆弱的脖颈被大掌牢牢掐住,往上一提。
“不知。”
终于送走了这个冷冰冰的大爷,她连上的伤都来不及理,去车库随便开了辆车,直奔北城地段最繁华的洋楼区。
这寸土寸金的地段,豪车连贯的大门,正是他万事亨通人生路上一个微不足的停留地。他满贵气,没人比他与前显赫的住更搭调。
查到关键信息后,时穗迅速把碰过的东西恢复原貌,车帮着搬行李。她脑海中有了那地的位置,跟在阿岳边上楼,都显得心不在焉。
时间近十,里面终于有人来。
“胆儿了,敢闹到我家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