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节(3/3)

诸位朝臣在连续三日早早结束的朝论，与垂拱殿越来越久宣召老臣的异状之中，闻到了风雨来的味。

京师湛蓝的苍穹上，蓦然压来一大片山似的厚重乌云。

乌云几日不散，也不曾雨，空气闷得像是在每个人心里都压了一块大石。

洛怀珠推开北堂的鸟窗，眺望院中凋零木，倚靠窗边看上北平原寄来的信件。

天昏暗，整日烛看文书，实在伤睛。

唯好借一天光。

王慧在鬼神医的照料，神大好，清醒的时间比过往了许多，那一双枯槁的睛里，重新窥见了几丝光。

她得以逮着空闲，到北堂来坐上片刻，帮忙茶，些心给忙碌的人填肚。

尽这些事很小，可总比她日日呆在院里，什么事都不，就对着一个捧着医书试药的怪人要。

“阿玉，吃些东西再继续吧。”

见对方放手中信件，她赶把碟递过去，让对方逮空气。

洛怀珠抬眸看向她，对她浅浅一笑，伸手拿了块杏仁饼，一整个嘴里，又伸手去拿林衡和即墨兰筛查过一遍的信件，仔细看完，提笔记录、回信。

王慧将碟收回来，问旁边帮忙蜡封的阿浮：“阿玉她这些年，都是这样过的吗？”

忙起来没完没了，东西也不多吃，觉也不多睡。

“倒也不是，”蜡封的事，并不需要动脑，阿浮回她，“怀珠阿姊两年都是在寻人、选人，着一勉好起来的躯四奔走。近几年人手充足了，才有空坐来署。”

从前可比现在要忙许多，很多事都得阿姊自己亲自去办。

那时的他们，也只是跟在先生边护卫，哪里懂这些事，一儿忙都帮不上，全靠阿姊手把手教他们。

帮忙将回信折起来的王慧，愣了一，才将信件装封里。

她侧眸去看对着窗外青灰日光，专注鉴别信件的小娘，中浮现一抹心疼。

坐在北堂帮忙一个时辰不到，王慧就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。

生怕自己继续留来会发病或者昏倒，反而给他们添麻烦，她主动回到偏院去找鬼神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