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爹你能不能说清楚,我向来不如阿爹聪明,只怕一不小心,就跟个小傻似的,又让阿爹给糊过去了。”
而时序近来都有忙,神上略有不济。
“若不是空青他们回来,我怕是要被瞒一辈的。”
“让阿归担心了,阿爹跟你歉,往后再不会了。”
反讽之言,时归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。
时序:“……”
他现在把人送回,还来不来得及?
一个屋里二个人,却是各怀鬼胎。
这厢时归闹过了,对于阿爹上的旧伤,却是不肯松懈的,趁着时二在府上,她连夜把人请了过来。
时序苦笑:“你可不是小傻。”
迎着他不赞同的目光,时二还是给他开了两帖温养的药,想着看一个也是看,看两个也是看,时归亦没有逃过。
时归有些遗憾:“便先只找殿一人吧。”
时归不信。
时归又说:“阿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,反正阿爹行事,从来不是我能的,我除了听信儿,还能什么呢?”
“往后?”时归抬了一声音,“往后什么?往后不会受伤,还是往后不会隐瞒我?”
因有他们联合隐瞒她的先例在,对于时二的诊断,时归实则也不怎么太相信,只是顾及着二兄的自尊,不好当面质疑他的医术,只想着哪天二兄不在了,再找府医来。
“我知阿爹是不想我担心,可阿爹当初瞒我时,就没想过会有暴的一天吗……也是了,兄他们只听阿爹的话,没有阿爹的应允,便是他们也不会与我多说一句。”
反而是为他所不喜的太,莫名其妙借此上了位。
“听殿说,那药是要空腹用的,您可要现在用?”
就是不想让时归知战场上的凶险了。
只是片刻后,当一碗黑乎乎,泛着郁的苦涩气息的汤药被端到前,时序才意识到——
时归珠转了转,因有泪遮挡着,其中狡黠并不明显,她沉半晌,提:“让殿监督行吗?”
说着,她又噎两声。
奈何她把熟识的人过了一遍后,同时与她和时序好的人实在太少,而能与掌印共事的,更是寥寥无几。
时序无法:“那阿归说怎么办?”
时序当即改: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说,是我傻了。”
不过他也想好,等明日见了太,不妨与太提一提。
“什么?让谁监督?”时序笑了。
“往后我努力不让自己受伤,若是实在不可抗力伤到了,也一定第一时间告诉阿归,再不瞒你了,可好?”
“嗯?”时归抬,泪婆娑地看着他。
“大兄他们跟阿爹都是一伙的,信不得。”
时归坐在角落里,垂着脑袋,无声掉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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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归再次低去,喃喃:“我如今虽然在里,可毕竟没办法接到阿爹的公务,便是阿爹有个什么意外,我也很难知,也只有殿常与阿爹共事,能知得及时些。”“而殿又不会跟大兄他们一样,与阿爹站在同一阵线,也只有殿能让我稍稍信任些了。”
“行行行,都听你的!”他自暴自弃,“只太一人就够了吗,要不要再找两个人一起?”
女儿还记着仇着。
只碍于素日亲,几人都没表什么不对的绪,时归和时序父女俩又是互相关心两句,便各自回了房。
时序无法胡言,无奈叹息一声,抬脚走到时归边去,用力了她的脑袋,真诚:“是阿爹错了。”
转日大早,时序刚一起床,就听门的人回禀:“大人,太妃殿亲手给您熬了药,正在小厨房温着呢。”
原本时二还想拿些床笫间会用得到的药,然想到小妹易羞的,到底没有提来。
时序哑然:“阿归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时序如何也想不到,不过一招行差,就让他失去了女儿的信重,连着时一几人也没能逃掉。
“那——我现在就把时一他们喊来,让他们作证总行?”
“那又是哪样呢?”时归问了似曾相识的话。
这样她尤觉不稳妥,暗戳戳:“万一哪天殿也被阿爹收买了,那也是我识人不清,天生被骗被隐瞒的命。”
时序一时没反应过来,便应了一声。
时序:“……”
当然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