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想,仰面小声:“您……阿爹还有其余想问的吗?”
又过三年,时序二十,赴京赶考。
她眨了眨,泪滴滴答答:“爹爹、阿爹……我疼——”
“杨元兴……”沉在记忆的名字,叫时序一时恍惚。
时序心想:若这真是他的女儿,这或许就是父女连心吧。
他吐一气,最后问:“那你从何而来,又是如何抵达京城,如何找到我府上来的?”
时归了鼻,仰着小脸
作为司礼监最大的,时序更是其中佼佼,若他有心,一个四五岁的小丫,不消半个时辰,就能叫她知无不言。
不然他为何会一瞧见时归落泪,心便一揪一揪得难受。
直到又听时归开,方从过去的记忆里挣脱来。
杨元兴倒是想学本事,奈何实在没那个慧,他自己又不愿吃苦,才跟着时序学了两个月就受不了了,转说想去外面闯,跟夫讨了十两银。
司礼监审讯的本事,足以叫所有知晓它的人胆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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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,伸右手,悬在时归面前,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寒:“来,你先跟我回家。”
但时序全被前面的话所引,或是没有注意到这小反常,又或者是注意到了,却觉得没有太多计较的必要。
时归全无隐瞒,老实回答:“我从西山村来,是跟着舅舅一起来的,娘亲临终前托舅舅带我上京寻亲,我们便来了……舅舅叫杨元兴,他、他,我和舅舅在城门走散了,我也不知怎么走来这里的。”
却不想飞来横祸,时序因连中两元,在京中颇有些名气,有一贵女挑他为婿,而林家人又一直想与女方家结亲,哪怕时序以家有发妻明确拒绝过,还是被林家人忌恨上了。
可不知怎的,他完全说不将其收押审讯的话来。
时归不知他是何想法,原先还怕掌印不好说话,但现在看来,他许是有些面冷,但像传闻那般动辄杀伐,似乎也不会。
时序手上仿佛了电一般,当即松开箍在她肩上的手。
虽然时序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,小小年纪又过了乡试,但时家并非那等攀龙附凤的,两个孩喜,家里也就不多说什么了。
有时家里会他们赶早要个孩,夫妻俩倒是一致说辞:“不着急,等我/夫君京赶考回来也不迟!”说完,两人相视一笑。
杨家看重时序的本事,一心想官老爷的亲家,嫁女儿时连嫁妆都没要,只是希望时序念书时能带一带最大的小舅,稍微识上几个字就行,将来也好去镇上一个面的账房先生。
只时归中吐的一个名字,就让时序无可避免地陷对过去的回忆中,久久无法回神。
说到最后,她的目光有些躲闪。
时家和杨家是邻居,时序是家里老四,杨二丫在杨家则行二,两人只差一岁,因是一起大,家境又一般无二,到了年岁后,很自然而然地就说了亲事。
说起他和妻杨二丫,两人也算是青梅竹。
说完,他牵起时归的小手,不顾周围一遭人的目瞪呆,步伐平缓稳重,不不慢向着府中走去。
有着一起大的谊,时序和杨二丫对彼此很是熟悉,成亲两年从没有过争吵,时序一心考取功名,杨二丫则他的贤助。
相的经历,只是故人已逝,许多话已是无从考证,只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。
再后来时序被林家陷害科举舞弊,夺了他功名不说,转又给他扣了一谋逆的帽,侥幸逃过一死,却是以为宦为代价。
时归轻轻拍了拍:还好还好,只要不杀掉她就好啦!
这小舅便是杨元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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