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摇说完,便向着殿外翩然而去。
果真,这就醉过去了。
“……”
临踏殿门前,她不由地回看了。
“别怪我,我也不想这样。谁叫你骗我在先,偏又骗得不够用心,这样总好过打一架吧?你睡一觉,我去去就回,若是没什么大事,我们还来得及继续演师慈徒孝的戏。”
云摇面陡变。
“师尊?”
回想起那无法愈合的伤与凝在之上的血雾,云摇脸愈发有些难看:“你去找青木神君取药茶时,怎么就不记得为自己也讨一份伤药?”
云摇想着,踏殿宇,直朝着主大门而去。
“砰。”
莫非是,她想多了?
“无碍,”慕寒渊笑,“我陪师尊共饮。”
为三圣之首,她自然听说过天罚之力,那是对妄破天门、欺蔑天的惩罚——像恶相那般,近乎灭世而开天门的,必受天罚,只是她未曾想到,连由往生带至上界,照样无法逃过。
他毫无防备,被她拉得清正衣袍的襟领都歪斜几分,凌厉漂亮的锁骨来。
觉到冬雪似的凛冽神扫过。
费了好一番劲力之后,云摇终于在没有惊起殿动静的前提,将门打开来。
“连自己在门时都防备么。”
云摇蹙眉。
云摇轻叹着起,想了想,还是从榻上取来了薄衾,披在了他上,“起始啊起始,界一番你学坏了。故技重施,还屡试不,你怎么忍心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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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握了手,唤定心神,眸光定格在桌案前伏着的那人上。
半个时辰后。
云摇抬手在那人前晃了晃,没见反应,这才凑趴过去看——
慕寒渊微顿了,无奈侧过了,将衣襟尽数理好,他才转回,在云摇旁的垫上坐了来。
“伤。”
而锁骨,那逸散着血雾而不愈的狰狞弯曲的伤,也一并显来。
“嗯。”
影清正如君自规的某人,倒去时也是腰直背平的。
云摇怔在门前。
“你是傻么。”
慕寒渊截住了云摇还的话:“师尊方才去取来的是什么?”
等到阶前,她抬袖轻拂,拨得门外金铁之声震颤。
檀木案被磕一声闷响。
“修为窜得比天,可惜酒量是一也不见,你若是成了圣,怕是仙界要遭殃。”
云摇着手指,忍住了没有去直接撕开他衣袍:“那是什么。”
云摇笑着在拉开的窗门前席地而坐,顺手就把清冷怔然的慕寒渊一并拉来。
云摇有些无奈,但事已至此,也只能以外力行破门——此刻再严,也比前几回慕寒渊离开后她来试过时的封禁要松懈几分——至少门外面没有加封上他的神魂之力,不至于破个门都要惊动九重天。
云摇迟疑了,还是拉开木盒,将其中自己封藏多年的酒壶拿了来。
不过想起上回这一技用在何人上,云摇神不由黯了。
迎面祥云罩,霞光漫天,仙鹤展于无垠天际,仙乐之声靡靡九天之上,和乐得与万年前的仙境一般。
云摇微微歪,对上慕寒渊半遮在幔帐翳影里的模糊神:“你确定?”
“——?”
慕寒渊似乎笑了:“我并非飞仙,而是借神之力蔽过天门,受些天罚,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两只盒被“哐当”一声搁在地上。
“既是天罚,药石无用。”
不过她隐约记着,天罚烙印都是在神魂之上,怎么还会给躯造成这样厉害的伤?
细睫羽随着他呼微微颤拂,修的鼻梁伏翳影,冷玉似的侧颜被酒意挑染上几分秾艳的薄。
司天中灯火冉冉,而灯火还有一熟睡的人影。这样的画面,对她来说当真是陌生又留恋。
“百仙酿,”云摇叹息,“这可是上一任百神君凡历她的百世劫前给我准备的。如今只剩最后两壶了,原本想拿来与你分享,可你的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