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见桃花照玉鞍/魔尊徒弟买一赠一 第168节(2/2)

话声未落。

慕寒渊望着云摇搭在壶上的细白指节，停了片刻，他半垂，结低，于底灼的晦中慢慢了声哑然的笑。

慕寒渊睫垂扫，如掠过人心尖上的轻羽泛开了绵密的意。

她拿起了其中还算顺的一壶。

“……”

慕寒渊漆黑的眸如渊海般禁锢着云摇的影，叫她底的笑意都有些僵凝，在她底的倒影里，他就着她在金樽旁的指尖，饮尽了那盏清酒。

那片凌雪的藕又藏回袖。

慕寒渊不禁抬手，越过桌案，捉住了云摇拿着酒壶轻晃的手腕。

云摇意识地随他落，瞥见了被他攥握起的左手。

话间，那人指腹像是无意识地在她腕心的细上蹭了。

“哦？我有何不敢？”

脸颊上极少的那个酒窝里都像是酿好了醉人的甘醴，在烛火灼蛊人沉沦的浅香。

不知多久过去。

“我这不是怕尊主大人不敢么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一杯，不如还是我替尊主大人喝了吧？”

望着两人之间前快要堆成座小山的酒壶，云摇底一时绪复杂。

慕寒渊神微，侧撑着颌，他勾笑扬眸：“徒儿素来不胜酒力，师尊便独饮——”

“我改主意了，”慕寒渊拇指缓慢挲过云摇的手腕，向上，抵住了她攥握酒壶瓶颈的指节，然后勾着它一向压去，“还请师尊为我斟上一盏，如何？”

壶压着慕寒渊未尽的话声，落回桌上，云摇似乎没听见地应了声，抬：“嗯？你说什么？”

锁链撞上了桌案，发丁零当啷的脆响。

这是他有所戒备的表现吗？

琼浆潺潺，如清透的瀑布。

然而形势迫，想到那人识海中，那片将要被黑暗彻底吞噬的雪白，云摇就觉着心生惶然。

锁魂链，云摇本就没多少灵力能够调动，此刻慕寒渊不容抗拒的动作，她索任他挟着，向案上的那樽空盏里斟上了清亮的酒。

她有些恼了，眸依旧着薄怒的笑，更衬得靥灼灼如桃：“尊主大人，你这盏中的酒全都喝尽了，为何还不肯松手？”

她朝他晃了晃酒壶，也盈起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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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摸不清，慕寒渊是否警觉了她的意图。

“师尊方才说的，分明是要我陪你一醉，为何都不邀我共饮？”

像是被他的神了似的，她意识便松开手，任那只金樽跌落，而她只想将自己被慕寒渊攥在指骨间的手回去。

“当真喝尽了么。”

被案“禁锢”在石榻侧的云摇，“师尊若喜，我便叫人再拿些来。”

云摇话声未竟。

坠着锁魂链的左手就又被慕寒渊给握住了。隔着桌案，慕寒渊微微倾俯近，他一不容拒绝地将云摇的手拉到前——

说着，她被锁链缠过腕骨的左手便先慕寒渊一步，取走了桌上刚盛满酒的金樽。

杯盏见底，云摇也陡然从慕寒渊的漆眸中醒回神来。

几番挣扎来，云摇还是没能回手。

然而锁链被摇晃得叮当作响，回音在山中如靡靡之乐——

而云摇已经仰颈，将一琼浆了去。

如今已是箭在弦上、不得不发了。

在那若有若无的弦绷时，云摇似乎终于选定了：“就它吧。”

直待斟过满杯，云摇这才故作讶异地抬眸：“我好像忘了，这一壶酒，我分明喝过了？”

再睁开时，她径直抬手，艳红的薄纱衣袖掠过了堆琼似的雪臂，云摇细白的指尖在低错落的酒壶上一一跃，过，灯火红蔻的甲灼起了慕寒渊底的沉晦。

玉壶上的扣叮当坠，敲在了壶上，来回摆撩人的清响。

偏那人攥住不放，只神愈地望着她。

云摇阖了阖。

“……”

“尊主大人是怕什么，我哪里知，为何要来问我？”云摇说着，便要将手腕收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