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摇蹙眉:“萧九思与你说什么了?”
“……”
[生得芙蓉仙相,却像块剔透无暇又清白寡淡的豆腐——多像?]
云摇握瓷勺的手微微一僵。
在慕九天那个难得认真的神,云摇眉心一蹙,又松开了,她偏过脸。
“客官,您的芙蓉豆腐来了!”
“治的虽然是我,但看的面却是你啊。我看凤清涟是有意想我师妹夫的,他这辈分难得和你旗鼓相当——不如你考虑考虑?”
慕九天笑了:“是无暇思考,还是不敢思考?”
木桌被叩响,动静叫云摇神思属定,前虚影散尽,临街那桌只有一家三,和她所见的红衣白袍大不相同。
慕九天却不答,反而是靠到桌上,朝云摇这儿压了压,反问:“萧师侄难解的那个问题,我也同样好奇——慕寒渊于你,当真只是师徒吗?”
“自然是拐走了我徒弟女儿的厉无,你三个月前山后,行踪遍仙域,不就是为他们而来?”
云摇面无表地睖他。
“我不知,”半晌她才声,“也无暇去思考。”
同样是面无表。
但这问题甫一来的那刻,云摇就眨了,然后慢慢吞吞地扭开了脸。
她转回视线来:“摆着看,不行么。”
再说了,治的明明是你,什么叫我欠的人?”
“……”
云摇意识地偏过脸,看向了茶楼靠近街的一张边桌。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“——行。”
少年抬眸,微微皱眉,似有不解地望她。
“咚咚。”
“……”
云摇冷笑:“我觉得他更适合你大舅哥,还是你自己去卖还债吧。”
云摇木着脸转回:“以你现在修为,说不定比我还快飞仙。”
那是她不该再踏的地方,有她不该再见的人。
恍惚间,那里像是坐着三百年前初回仙域的红衣女与白衣少年。
“?”
她没有反驳,因为慕九天说的没错。
红衣女杵着腮,笑地打量前坐得端方的少年。
“他喝风。”云摇冷声截断。
“别找借。”
堂倌茫然地退了去。
“…………”
见云摇神怔忪,怅然若失,拿着瓷勺不知魂游何的模样,慕九天无声一叹,视线在桌上转过半圈,最后落到那盘上来以后一筷都没碰过的“芙蓉豆腐”上。
“那我再问你,若飞仙不成,葬乾元,选一人与你同棺眠,你脑海里现在想到的是谁?”
慕九天了然:“难怪你不追去。”
云摇已经懒得问他是如何得知的了,只有些倦懒地一支,瞥向两界山北:“真龙最擅神魂之术,藏工夫了得,让他逃域了。”
[你看,‘芙蓉豆腐’,这菜名像不像你?]
对上抱臂冷笑的慕九天,云摇面无表地板起脸:“三百年前你‘死’在两界山,尸骨都未找到,我为你直域数千里,屠白虎城城主府,想着脆成全师门七人共覆域的名,抱的可是必死之心。这你怎么不提?”
红衣轻声笑起来。
“那我换个问题,”慕九天略作沉,“若是来日,你能带一人飞仙,乾元界这万万人中,你选哪个?”
慕九天略一挑眉:“我还以为这三百年间你味有所变化——看来还是不吃豆腐,那你它什么?”
慕九天笑着换了话题:“找到人了?”
在云摇自己的表都变得有些惊魂甫定之前,她堪堪挥散了脑海里已然自动显现廓的影。
“……”
已然知晓答案了的慕九天气笑地靠回椅里:“云幺九啊云幺九,我算是看清你了。相识五百年的师兄,哪里比过三百年的徒弟,是吧?”
快步过来的堂倌上完菜,愣了,看向桌旁多来的慕九天:“这位客官吃什——”
[……]
“什么人?”云摇都未抬。
慕九天叹笑,“我看有些人一走,你的三魂七魄都跟着跑了。”
察觉真龙御衍的气息来到了仙域最北的城池,遥城,距离两界山于她只一步之遥,她却迟疑了。
“那为何最后又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