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我吗爹爹?”雪宝有些不敢置信。
柳寂大致翻过一遍,合上书,指着书封,臭着脸:“《南北集》?”
“是。”陈宾扶了扶茶盏,过一声谢后,方从褡裢里取一书,:“晚辈来和先生商量诗文集刊印的事,前日已勘校完毕,这是样书,请先生过目。若是无误,晚辈即刻安排雕版刻印。”
陈宾:“编订时年份排的顺序,日后收录先生的其他文章,要增订也容易。”
:对联是我自己瞎写的,了格律或者写得不好只代表我菜,不代表老柳真实平,他大文豪,他,是柠某耽误了他,他搞黄和着就行,菜和锅都是我的hhhhhh
“陈兄此番前来是为书的事?”柳寂奉上盏茶,问。
“正是。”陈宾冒着冷汗客气回答:“晚辈几人思量再叁,想着先生行迹广阔,走南游北,非其他词汇所能概括,才定此名。”
随即提笔,龙飞凤舞写一联:
雪宝一从屏风后来,拿起桌上的样书欣喜翻看,“爹爹的诗文要刊印了?那岂不是可以有机会文章与天地同老,随江河万古奔啦。”
爹爹的书法那样好,却要挂她的字,羞赧低,“我写字不好看,丑丑的,爹爹知的。”
柳寂略思索一番,“就叫《濯雪堂集》,作者署名的话,濯雪堂主人亦或濯雪堂居士都可。”
最后又在坏爹爹的哄唆之题了匾额,正是“濯雪堂”叁字。
听到笑声陈宾才知屏风后面有人,柳寂淡淡:“小女在后面小憩。”
书房坐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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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雪宝也开始学着说文绉绉的话,开心至极。
柳寂接过样书,从翻看。
整天熏心,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女儿的小,不是想看就是想亲亲摸摸,更想早日提去。
“那爹爹的姓名呢?是不是也会千秋万代传?像故事里的那些人一样。”
刻板样式则是每页二十八行,每行二十四字,版心双鱼尾,版框四周双边,以缋法装订。
只得答应来,“好,静候先生佳作。”说罢便起拱手离去了。
濯足濯缨功名无用堪笑人间沧浪尽
雪宝也是一回听说家里的书房还有名字,还叫濯雪堂,想是爹爹现取的,小丫躲在屏风后面偷笑。
前半是诗集,后半文集,统共六百七十八篇。
陈宾望向帘外,来的时候也没见门挂什么匾额,也从未听说,于是:“门上好似未挂匾额?”
看那神架势,就差指着人家的鼻骂:这是什么不读书的人取的狗不通的名字。
“千秋万岁名要来何用?”柳寂在宝贝上轻拍一记,温柔笑:“爹爹只想要宝儿。”
雪宝这才到书案边上,询问爹爹该写成多大,蘸墨将那对联认真抄写一遍。
“我这书房就叫濯雪堂。”
雪暗雪明明德有成始知世上是非轻
“哦,哦,那晚辈先告辞,回去就安排改名的事,后面再来叨扰。”
他还明德有成了,要不说文人的笔墨最会粉饰,无非是和女儿的终于开结果了,到他笔就成了“明德有成”。
陈宾为难,却也不好说什么,想来也能算是个序吧?
接着歉意:“哦!也可能是晚辈来得匆忙,未及细看。”
他还当上居士了,还有脸自称居士。
“匾额前几日才写好,送去裱刻,还没好。”老男人张嘴就来,信胡诌。
陈宾面带疑惑,“这‘濯雪堂’,不知有何典故?”
谁家善男信女这般恬不知耻、这般贪好?还居士。
“文章自然是千古事。”
好看的梨涡浮在脸颊,越来越,越来越,甚至忍不住“咯咯”笑声来。
濯、雪、堂,雪,雪,是她!
柳寂使唤雪宝:“宝宝过来将此联抄录一遍,明日爹爹找人裱刻,好挂在书房门。”
这......编年法编订的集,突来一篇放在开,有些了章法。
“宝儿的字稚拙天然,才得真趣,挂在上面正合适,听话。”
“先不忙,我稍后写一篇《濯雪堂记》让人送过去,可将其置于首篇。”
无德背德之人也敢标榜自己明德有成,也是多亏了脸比别人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