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(2/2)

慕洲知她明知原因，还是解释着：“人都不在了，也没有别的血亲，我和村里别的人没多少，要房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亲属，也说过不愿意葬在村的墓地，觉得邻里聒噪，不肯再听那些风言风语。所以她去世火化后，我先暂存了几年骨灰。等这里建成，就落葬了。”慕洲一路往北边，“坐北朝南，位置好得很，她一定喜的。”

“有，回去了找给你看。”慕洲答应了，指着不远的桥与河：“以前到了夏，野菜得好，总是吃新鲜的。包饺、凉拌什么的，味都很好。我的味淡，就钓鱼炖豆腐给我吃。”

“好。”宁安在她温柔的叙述中，穿过冬日的桥，来到炎炎夏日，看到二十年前的老与少，一起跌倒在小河中，大的不光护着小的，手中的渔网里，还扑腾着条条小鱼。

并不算宽阔的河，两旁好的位置都是摊，大抵和慕洲记忆里完全不搭。然而只需驻足在这里，就仿佛打开了一扇窗，一幕幕的童年，让宁安看过去，才恍然——张校说她心温柔，是真的了解她。

宁安跟着她的脚步，一起走到桥上。

“现在不允许钓鱼了，环境保护嘛。”慕洲一直低着看着河面的波浪，“还记得有一次，我们祖孙抓鱼，我踩石惊鱼，用网捞。谁知那块石得很，我一脚去，两个人都摔了，就这样还是捞了两条上来。”

宁安笑：“每个人都应该拥有隐私。”

“准备好了么？”慕洲侧着脸问。

“嗯。”宁安回过。

“原来你从小就是冷范啊。”宁安想着她小时候板着脸的模样，起了好奇，问：“那……你有小时候的照片么？能给我看看么？”

重新上路，车驶向小城的另一个方向。小城并不属于大城市，借着东风起飞，如今缓缓转型，公墓是当年兴建的，这个时候没什么人。

光照过来，想必是笑作一团的。等都站起来了，老人会牵着小洲的手，和她趟过河上岸，回家炖一锅好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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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先开去了完全变样的老家，曾经只有一条泥路，现在搭乘政策红车，远远看去，都是红瓦小栋。中国人骨里的地天赋，让小院里搭了架，但因为冬天，没看到多少绿。

慕洲没开去多少，指着其中略的钟楼，说：“那是我们家以前的位置，征地的时候全理了。”

“你要钱没要房，有可惜。”宁安猜到了一些，此刻并不意外，笑着打趣。

慕洲从后备箱取了祭奠的品，拉着宁安的手，在小上缓缓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