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3章(2/2)

可洛宸偏生不肯乖乖就范，于是这苦难在放肆折腾她的同时，也承受着她顽的反抗，不屈的拼争。

也不知柳毅笙的话令陆晴萱想到了什么，她突然哧地苦笑一声，转看向正对洛宸床榻的桌。上面搁了一个乌木镶玉的刀剑架，被拭净血迹，寒光森然的沥血正安静卧在上面。

柳毅笙挑掉床案上凝结未落的灯，摆了摆手，慨：“陆姑娘莫要这么讲，这次杀掉戾王，也算一劳永逸，为藏兵谷除去了隐患。我方才已修书一封向我爹言明了况，并让他先代我去安牺牲弟的家人。”

曹世杰好药，摊手在陆晴萱面前，征询：“可以吗？”

陆晴萱带自我嘲讽的意味：“先前想着寻到沥血就去藏兵谷封存，还怕你们不肯收，如今倒是省事，想扔都扔不掉了。”

“嗯……嗯……”柳毅笙边听边应，小心翼翼掀开洛宸被一角，隔着裹缠伤的纱布瞧了阵儿，神凝重又忧心忡忡地重新把被盖好，，“我刚才看见曹世杰在外面鼓捣药材，没好意思打扰——你的伤不打了吧？”

于是，她不禁愣了愣神，垂眸瞧一手臂上的血：若曹世杰不说，这些伤倒确然被遗忘了。

冬夜的风打着旋在檐一圈圈游走，巡逻一般，总有些许顽劣的，趁人端奉药的空档偷偷溜钻过门得殿中，撞得灯火幢幢摇曳。

，从前救人多为生计，而今杀人却为守护，故而救人也好杀人也罢，到底于私心更多一些。

陆晴萱一看是柳毅笙，让了个地儿给他，压低略有涩的声音：“还算稳定，就是一直发梦，不晓得是不是疼得厉害睡不安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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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着话已说过这许多，陆晴萱也不好再回绝曹世杰的好意，便缓缓抬起胳膊伸给他：“可以的，多谢。”脑袋却又有意无意地转向了洛宸……

他话题转得突然，陆晴萱怔愣一才清是在问自己，颜笑了一：“已经没事了，这次，是我和洛宸给藏兵谷添麻烦了。”

洛宸在昏睡中呓语，不过，除偶有的几声.外，其他的大抵听不真切。陆晴萱才将伤包扎完毕，立时又守去了她的床榻边。

柳毅笙沉眸，望着烛焰的神堪堪发了直，有一段时间才问陆晴萱：“你……不去歇一会儿？”

人推开门，又是一寒气闯来。随行殿的男人在门扑了扑衣服，走到床边小声询问：“大人怎么样了？”

这是一片望无边际的荒原，遍布死亡的威胁。洛宸拖着沉重的步伐，俨然成为荒原上孤独而无助的行者：渴、剧痛、呼困难……不适利刃般切她的，侵蚀她的意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