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无掌祭辰的礼官,也无主持仪式的司仪,只有戾王背着两手,等着脚影短到几乎没有,才冷地吩咐了枭几句。
铜漏清浅而有节律地滴着,日脚和着奏缓缓挪步,直至世间万的影儿都变作昏黑短小的一团。正午到了。
枭的眸光寒峭似刀,栖梧被瞧得心脏突突直,从容之却不改分毫。
洛宸不怕死,唯恐陆晴萱过得不好,于是宛若摸索在苍茫黑暗中的蜗行者,迫切需要哪怕萤火一般微小的光亮。
记得刚被带来此,她不止一次担心会命丧于此,担心自己死后陆晴萱将如何度过余生的漫岁月,是否会想不开同自己共赴黄泉。
但是栖梧相信,信,以致寄全希望于这份信任中。
这其实怪不得洛宸。自从知晓了沥血剑的秘密,她的肩上便蓦地多一责任,一未曾预想,却无法推卸的责任。
莫名其妙地被剜了一晌,她索表孤傲地将枭无视,只默默取几件桌案上的,反回到刑架边,对狱卒凉声:“把她的手臂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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狱卒小心翼翼瞧一戾王,确定在得到准允后,动手将洛宸左边衣袖层层挽起,直至整条小臂。
枭领命上前,直奔站立在刑架边的栖梧,半也不客气地从她手里拽箱,将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铺满一桌案,随后,才横她一,尖刻:“时辰已经到了,你还磨蹭什么?”
洛宸的肌柔而细腻,淡青的血掩映在白皙的肤之。栖梧用手沿着其中较的一从手腕直摸到臂弯,戛然停住、压。
只是,若说没有生命的剑能学会向人臣服,恐怕没有几人会信。
这个责任,便是这个微小的光亮,它驱使、迫又激励着洛宸熬过炼血的折磨,定与陆晴萱重逢的信念。
左臂取血,是狱卒和栖梧之间的秘密。黑亮的面,敛藏着狱卒那颗焰气滔天的复仇之心。
这个责任,便是驯服沥血,使其臣服,用野蛮的利爪撕开鬼魅的伪容。
栖梧拿着取血工,走到洛宸面前站定,迅速而隐秘地同她对视一瞬,目光已然飘转到她在外的半截胳膊上。
由是,洛宸也信了,且为了这份信任,不惜扛,哪怕生不如死的苦痛。是以,今番再见沥血,她不免总会想起这段时日所的诸般努力,也就愈发忧惧这份信任最终会被辜负。
到一前所未有的慌与无措。
洛宸自幼与剑为伍,信的左不过“剑有灵,剑行有,人剑相合,而化为一”这老话罢了。
陆晴萱将净尘自后转左手,屏气凝神注视着面的一举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