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(2/4)

一踏上向南的山路，我们立刻被惊呆了。当年我们逃曾经走过的蜿蜒陡峭的小路上，都是牦、驮的队伍，一队接着一队，见不见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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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带山路陡、人烟稀少，能动员这么多人力死心塌地给他们卖力，教军蛊惑人心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。我现在明白山村里为什么见不到壮劳力也见不到像样的牲了。

往北走了不远，我们就看到一番壮观的景象。虽然天已渐渐黑来，但从北面过来的两条汽车龙在这里汇合，源源不断地往错那方向开去。这里我们当年路过的时候还只有牲都很难走的羊小，现在居然跑起了汽车。

我观察了一，这里有两条急造军用公路汇合，一条往东北，一条往西北。

静，我们这才放了心。

有了脚力，我们就可以山了。我们装作赶脚的，前后拉开距离，向错那城赶去。据总的报，错那应该是教军在东线的一个重要后勤转运站。我们的首要任务，就是要查明那里的况。

这让我意识到了危险，在这样的环境里，我们随时都可能暴。

为保险起见，我们绕到城北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了来。我派顿珠带一个弟兄设法混城里去看个究竟，我自己带了两个弟兄往北面去探查。

我们赶回营地，顿珠他们也回来了。错那城里果然是教军的后勤转运站，里面兵站、仓库、医院、甚至修理所一应俱全。我们架上电台，把搜集到的况报告了总。

我把两个弟兄派去打听况，果然不我所料，这两条公路一条通往隆宗，一条通向措。看来是教军前线补给的主要通。

我竭力压住心里的无名火，既然卖给了人家，又刚刚受了大半年的训，怎能不听人家的令？再说，我们如果违令，所有的补给、支援，甚至今后的后路就都没有指望了。

一瞬间，我突然到浑冷的打颤，斗志全无了。我无打采地招呼随来的弟兄撤回隐蔽地。一路上我心灰意冷，默默无语。我突然明白，人心变了，一切都无可挽回地变了。我们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，而我们自己渺小的像一粒小石。掉在这大海里面，我们连一涟漪都不能指望。这是何等的悲哀啊。

一路上，我留意了前后的驮队，并有意和他们搭讪，发现他们都有严密的组织，互相照应。这些穷骨对帮助教军劳役不但毫无怨言，而且兴采烈。

当天夜里，我们又用同样的办法从别的村里来几匹老，好歹每个弟兄都有了牲，武、电台都可以伪装好驮在牲背上了。

不远山上只能通过一人的陡峭山路上，缓缓移动着一条人的龙，每人背上都背着沉重的背驮。我甚至能看到队伍中一些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孩，背上驮着与他们的材不相称的木箱。

沿山沟往南走了十几里地，前面隐隐现了火光。我们潜到近前，前的景简直让我难以置信。

我们沮丧地回到隐蔽地，命令已经来了，我们立即上报收集到的报。我心里暗骂了一句，让报务员把一路上看到的况报上去充数。

弟兄们休息了以后，顿珠问我一步打算怎么办，我告诉他，我准备继续向北，去探听一教军后面的况。其实，在我心里，达旺的战事与我有何相？只有拉萨和康才是真正让我牵挂肚的地方。

谁知第二天一早，电台收到总的指示，命令我们掉向南，尽可能接近教军的战线后方。这次，除了后勤保障，又给我们增加了摸清教军前线队规模和番号的任务。而且命令我们立即行动，四十八小时之通报况。

天快黑的时候，驮队过了沙则山。前面已经能够听到隆隆的炮声，前线近在咫尺了。我示意顿珠把驮队带上一条岔路，我们找了一个背风的山洼隐蔽了起来。上面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，我把手的弟兄都派了去打探况，只留了报务员和一个警卫。我也带了一个弟兄到前面侦察。

我担心暴份，赶把我们的牲集合起来，伪装成与别人一样似的运输队，指定顿珠带四个弟兄赶驮，我带其他的弟兄分散跟随驮队行动。

离错那越近，就越觉到气氛的不寻常。原本人烟稀少的山路上，不时现大队的驮队，赶驮的人都是荷枪实弹。快要看到错那城的时候，路上现了关卡，到都有持枪的士兵把守。

这就是教军的后勤保障线！这就是当年我们逃命的小路，当时我们如何丢盔卸甲我还记忆犹新。现在，他们居然依靠这样一条小路保障数万大军的作战，而且完全依靠人力。最可怕的是，这些人力就是几年前匍匐在大法王脚的那些贱民。